老侯爷平复下心绪。
“什么充公不充公的……”他平缓的说道:“那些年你婆母经营不善,不得不拿些出来填补亏空罢了……”
“如今剩下的都在库房里,你们清点清点,搬走便是……”
老侯爷无奈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
顾嫣死的时候,就应该让容百川去陪她,不该留那份怜悯心!
不过好在大皇子有意拉拢侯府,以后会把这些拿回来的!
老太太咬碎了后槽牙。
苦心谋划多年,结果没剩多少。
好在铺子保住了,钱还能再赚,再赚回来就是。
老太太不停安慰自己。
“多谢公爹明理,多谢婆母这些年的操劳……”
秦楠静和容百川一一向屋内的长辈行礼。
走出正厅房门。
秦楠静唇边噙着笑,“岩竹,安排下去,将这些时日清点的财物,全部打包带走。”
“爹、娘,你们就这样看着他把所有财产都拿走?”容启望愤愤说道。
那些财产他早就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如今竟全成了别人的东西。
他不甘心。
“我早就说了,把他们一家骗到山上,找批杀手扮成山匪,手起刀落,一劳永逸。”
“你们偏要搞什么旁门左道,下毒!放鬼?”
“现在好了……人还没死,钱跑了!”
说完,单脚往椅子上一跨,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
不过,容百川确实有一份幸运在身上。
三岁那年,他把他推进河里,看着他沉入水底,再浮起来。
明明已经没了呼吸一刻钟时间,居然还能活过来。
之后的几次也是如此。
简直受神明眷顾,怎么也杀不死!
老侯爷听到他们还在对容百川动手,又想拍桌,想到半月前那持续两刻钟的钻心的疼。
立刻收手握拳,在自己腿上捶了两下。
“行了,事到如今,还能干什么!”苍老的声音,温怒又疲倦。
“过几日大皇子会来府上,不许再闹出什么动静!”
老侯爷撑着管家的手站起来,身子微微有些佝偻的离开正厅。
他近日里疲惫非常,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在睡觉。
请了御医都看不出什么毛病。
老侯爷刚出门,二房的小丫鬟匆匆跑来。
“不好了,二老爷二夫人……”
小丫鬟站在门口喘了口气。
“大夫人带人把院子里所有的摆件书画,连那套金丝楠木桌椅和镂空雕花白瓷茶具都搬走了……”
简直就是狼入羊圈,目标明确。
“什么!你们怎么不拦着……”胡氏火速冲了出去。
王仁带着护卫来的,他们想拦也拦不住啊。
等胡氏回到院子,里面几乎被洗劫一空。
只剩下她自己嫁妆里的装饰和后面新买的。
从库房里搬出来的全都被搬走,就连池塘里那个能喷水的小假山也不见了。
胡氏顿时喘不过气来,靠紫兰扶着才堪堪站稳。
他们这是抢劫啊!
能怎么办呢,谁叫那些都是人家生母的嫁妆呢。
然而,当她好不容把自己院子整顿好,晚上去颐华院一起用膳时——
颐华院的所有摆件和字画都换成了老太婆买回来的,被骗了也不承认的,赝!品!
这时,容诗瀚院子里的小厮急吼吼的跑来,“二夫人不好了,大公子院子被偷了……”
另一个小丫头颤巍巍的道:“二小姐的院子也……”
胡氏闻言,登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太阳落山,主院的一切都收拾妥当。
容朝夕被容屿白抱着出了侯府。
抬头望去,侯府上空乌云压顶,这是大祸的兆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