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坐在凤凰树下,仰着小脑袋,
【你去给他脑袋上放几个毛毛虫吧。】
凤凰树:……
你看我能动吗??
小家伙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挠了挠头,抬手招来一只小鸟。
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婴语”,然后小鸟朝着清溪书院的方向飞去。
……
酉时中后,天还未暗,月亮已经爬上山坡。
容诗瀚赶在书院关门之前到达。
让书童将带回来的礼物搬进书院。
清溪书院只收有才之人,不分富贵贫贱。
因而这里几乎有一半人都是家世清贫的学子。
每天一分钱掰成两分花,所以最缺的便是纸墨。
容诗瀚每次回家都会置办一些纸墨笔砚和点心吃食带回来分给他们。
清溪池边的露台上,容诗瀚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正在领礼物的寒门学子。
看着一个个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人,打开折扇掩藏唇边的轻蔑。
穷人啊!给他一点好处,就把你当救世主。
“哟,诗瀚兄,又做慈善呢。”
当然,有些富家子弟看不上容诗瀚的这种接济行为。
他作为院长弟子就够出风头了,还故意拉拢那些永远也出不了头的寒门子弟。
现在整个书院的人都将他捧的高高的。
让以永定侯世子谢与安为首的一众人很不舒服!
“与安兄,话不能这么说……”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容诗瀚浅笑道,“只是同窗之间的一些礼尚往来罢了,还请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呵!”谢与安冷嗤一声,“礼尚往来?就他们送的那些寒酸小玩意,你用过一个次吗?”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你们那些东西啊,他转头就丢了。”
容诗瀚暗地里对那群人的嫌弃,他可是看到过好几次。
“虽然有些我确实用不着,但那是他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容诗瀚从容一笑。
“那些物件我都放在寝房的箱子里,与安兄若是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虽然他对那些东西碰都不想碰,但为了不被人抓到把柄,每件都有好好保存。
根本不怕这些人在背后嚼舌根。
“去就去!”谢与安明显不信。
容诗瀚表面上与那些人惺惺相惜,实则一转身,被摸过的手,要洗上八百回!
谢与安不相信他会把那些木雕诗画香囊啥的,毫无价值的东西存放起来。
“谢与安,我们与诗瀚兄之间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吧!”一位学子替容诗瀚说话。
“他能收下我们的礼物,便已知足。不管是用还是丢,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用的着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他们自知自己送出的东西都上不了台面,只是送一个安心罢了。
读书人骨子里的傲气,不想把自己放到被接济者的位置。
但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交换礼物便不是被施舍的一方。
蒙骗自己罢了!
“孟凡飞,就你最维护他,我看你是……”
话未说完,天色突的暗下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清溪池这一片上空盘旋着密密麻麻的飞鸟,遮挡了落山的夕阳投射的唯一的光。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鸟……”
“怎么只在我们头顶飞啊?它们要干什么?”
还不等他们想明白,紧接着有人大喊,
“掉下来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这一喊,大家定睛一看!
(接下来有点恶心……有密集恐惧症的宝子,不要在脑中想象画面。)
正在最先掉下来的那个黑色东西擦着一位学子鼻尖落地。
视线随着下移,他惊恐大叫,“是……是毛毛虫……”
“快跑啊,天上下毛毛虫了……”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虫子像雨滴一样砸下来。
落在他们头上、脸上、肩上……
地上的还在往他们脚背上爬。
登时鬼哭狼嚎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