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轻笑回应,“礼不可废。”
她心里根深蒂固几十年的教养,实在放不下。
秦氏每次都这样回应她,真是受秦太傅那个老顽固荼毒极深,记得小时候她是个活泼性子来的。
“怎的这个时辰还不去前院,可遇到什么事。你大可放心,今日本宫就是来替你撑腰的。”
一过来便瞧见秦氏眼眶红红的,定是哭了。
一会儿回到宴席得好好教训容百川一顿才行。
“没事。我回屋整理一番便过去。”秦氏笑着摇头。
朝夕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好,你快去,我就在此处等候。”长公主在石桌边坐下,熟稔地拿起桌上的果子便吃起来。
她向来随性随心,不拘小节。
秦氏回屋用傅粉压了压眼下的泪痕,重新梳理发丝。
容朝夕的新衣裳也换好了。
岩竹将孩子抱出来。
小娃娃穿着绣了金鱼莲花纹样的锦缎红衣。
头发虽茂密,但很短,无法戴花饰,只用一红色发带束于额上,上面绣着凤凰花纹样,边上坠着几个小铃铛。
随着岩竹的走动,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小家伙觉得稀奇,一路上摇着脑袋,玩的咯咯直笑,很是开心。
“上次来一直在睡觉,没想到小丫头也是个顽皮的性子。”
长公主对小家伙喜爱的很,一路上频频侧头去瞧。
行至前院,宾客已经全部到齐。
秦氏眉头微拧,很多人都不曾见过几面,想来胡氏还是按照他们的意愿,请了些外人。
她执意如此,是为何?
“今儿人多,千万看好朝夕。”秦氏向丫鬟们吩咐了一声。
顿了一步,还是不放心,“还是给我抱着吧。”
宾客众多定然会有想要抱抱孩子沾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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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实在不放心让别人碰小家伙,这中间有多少是真心送祝福的人,她不知晓。
孩子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长公主见她如此紧张,微微诧异,“怎的这般小心?是有人……”
脸色一沉,难道人人都羡慕的家宅安宁的安南侯府,也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长公主在宫中长大,后院那些事,她见的比谁都多,秦氏此刻如此警惕的模样,同她小时候见过的后妃一模一样。
“没事,只是朝夕有些认生,人太多,我怕吓着她。”秦氏微微摇头,并不多说。
她了解长公主的性子,个性张扬,嫉恶如仇。
若是知道生产那日的事,她定会将安南侯府闹得个人仰马翻。
容百川的小妹容欢瑶等候在前院门前。
秦氏目光一顿。
“大嫂,你终于来了。娘和二嫂都在等你呢。”容欢瑶亲昵地上前来挽着秦氏手臂。
容欢瑶两月前陪同侯夫人礼佛,前两日归来又去了一趟清溪书院,今日一早才归家。
“欢瑶,长公主还在,先见礼。”
秦氏嫁过来时,容欢瑶才两岁,因而她的启蒙和礼节都是秦氏亲自教导,对她费了不少心思。
容欢瑶性子活泼,嘴又甜,时常哄着秦氏不想学礼节。
有时实在没办法,便随了她的心意。
不过,见到皇室定然不能如此随意。
“见长公主殿下安。”容欢瑶微微欠身。
虽然懒学,这么多年,该学的也是学进了去。
“不必多礼。”长公主一向洒脱不拘,自己平日里也不在意这些。
“你快去见你婆母,我去席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