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五年元旦,安西军的大队人马逐次开拔。
由于人数几乎翻了倍,还增加了大量的牛车甚至鸡公车,所以速度也变得更慢,从长安到武威时一天能走五十里。
可是现在从武威往西,一天就只能走三十里。
而且队伍也拉得极长,前锋已经走出五十里,后队还没有出武威城。
比如说随军的郎中营,甚至还没有接到命令,因为郎中营的行军序列排在最末。
孙世安带着一大群徒子徒孙来到吐迷度榻前,先解开纱布仔细检查完几处伤口,然后敷上新药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你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孙世安拍了拍吐迷度软榻,又笑着说了一句:“你的恢复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最多再过三天,应该可以下地走动了。”
吐迷度的嘴巴嗫嚅了两下,最后艰难的说道:“多谢。”
吐迷度没有到长安留过学,不会说大唐官话,这句多谢还是偷学了许久才学会,因为在郎中营养伤的除了回纥兵之外,还有凉州的蕃兵以及汉兵,蕃兵和汉兵在接受治疗后都会说一声多谢,吐迷度听多了也就学会了。
“不用,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份。”
孙世家笑了笑,转向下一个回纥伤兵。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走进来好多安西军士卒。
其中一个看着像是旅帅的武官对孙世安说道:“孙太医,要开拔了,由我们负责协助郎中营转运人员物资。”
孙世家讶然道:“伤兵也要带走?”
“是的。”那个队头点头应道。
“大将军有令,全部带走。”
……
“郎中营的伤兵当然带走。”
“那些回纥伤兵可是重骑兵。”
“蕃兵见过血,也已经成为老兵。”
“汉兵就更不用说,都是安西军的精锐老兵。”
叮嘱完彭知悔之后,王臣又扭头咐吩董山道:“董山,由你率领本部兵马将康达斯及奴隶送到奉天,买好物资之后再回河西追赶大部队,不用急,务必保证安全,既不能让奴隶跑了,也不能让沿途的胡人抢了,尤其要当心庆州的党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