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妈开口了,你们领证了?
阿松说,是的。
松妈怔了一会,说,我还以为你会领回路家的小子呢!
阿松轻怔,抬头看向妈妈。
松妈说,得了,你也别这么看我,那孩子走之前,来送过信,放在了邮箱里,我以为是我的信,就看了,那封信写的,就挺,怎么说呢,过来人看吧,就挺……渣的,可能你们年轻人不会这么认为……
信呢,信在哪?阿松此时有了点激动。
松妈看了阿松一眼,说,那孩子在信上写,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带回的那个不是他自己,那这个世界一定存在某种……就是错误吧,不过他会修复,让你等着。
上次你带小曲来,你周叔问起来,我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然后才想起了信,就说找到,可惜没有找到,我想着那就再看见你告诉你一声吧。那个姓路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在哪个城市?什么工作呀?
阿松说,那个姓路的孩子早就过世了。
唉哟!松妈说,早知是这样,我就不提了,你说说的……
阿松默了一会,转说,妈,我有了我爸的消息。
松妈静了一下,才说,什么消息?
阿松说,说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与爸爸的故事!
松妈说,哎哟,什么故事不故事的,我和你爸呀,其实就是那会看对了眼,后来他非要娶,我也就嫁了。再后来,他有机会,出国淘金,我没跟他去,他也不肯离婚。这一去,就很多年吧,今年才得到消息,说是去世了……
那杜昭忎,你认识吧?知道妈妈不想提爸爸的事,阿松转问道。
杜昭忎?唉,其实这个人本身,我应该认识的,但他当年不叫这个名。我们同村,我出来工作时他还小,我们算是没有出五服的庄亲。
这妈妈倒是没骗她,杜昭忎算起来的确是庄亲。
松妈接着说,所以说,杜昭忎算是我的从弟,那孩子为人特别聪明,你爸爸出国时,他也跟了去。
唉,多年前,你爸爸还有写信的,信都是那孩子代写的,后来渐渐的,也就不写了,只寄钱来。
慢慢的,我从职工宿舍搬出来,没给留地址,后来大概是找不到,也就不写了,不过银行账户没变,还是有寄钱来。
钱到底寄到了什么时候?阿松不禁问道。
松妈说,他现在都去世了,不过我知道杜昭忎说不定还活着,我告诉你实话吧,你爸爸的钱,我收了你整个初中,高一时断了一年,后来再收到,我怀疑不是你爸的钱,是杜昭忎的。
也就是你觉得我爸爸在我初高中那个暑假就过世了,是么?阿松问。
松妈答,对,我和你爸,好像是有点天生的,那种,就……就是感应吧,他活着时,我能感受到,他不在世了,我好像也知道了,但可能我不会信,你懂吗?唉,你还小吧,还不能懂这些!
阿松想着自己24岁时,路一行就已经不在了,她确实没有感觉到,还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但她妈妈说的话,她并不是不能懂一二,于是说道,其实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