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落年轻笑一声,你那时带着一个紫色的大发卡,笑起来很文静,有时又有些腼腆,碰到差不多大的男生,说话便会脸红。
阿松不记得那时有和差不多大的男生说话,也不确定没有,但那个紫色的大发卡她却记得,那发卡是姑姑寄来的,带着点大城市的精致与美好。
发生了什么吗?阿松又问。
曲落年的呼吸忽然变的缓慢了,说,你大概不记得那场小型火灾了吧,他们救出你后,抬来隔壁,就在我的床边,我……亲了你!
啊?!阿松忽然疑惑了起来,有吗?
我……算是色胆包天吧,就只亲了你一下……好了,这就是我第一次见你了,下个问题。
阿松摸了摸自己的脸,确是红了,但她仔细再问,曲落年却不肯答。
你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阿松只好问出这个问题,她心想,曲落年与自己交往,一向深情,这份深情,绝对是过往便埋下的,不会有错。
曲落年咳了一咳,说,16岁那年,见过周佳那一张你的照片,我偷偷拿了来,背后有首小诗—— 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我想我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就喜欢上你了吧。
阿松记得那张照片,也记得那首诗,诗是周佳写上去的,说要留个纪念,说你看,是不是很美!
阿松问,你是否还有这张照片呢?
曲落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一时翻到了相册最下,拿给她看。有张翻拍照,左面是阿松,右边是周佳写上的那句诗。
那时我过得很苦,或者说我的整个儿时、少年时都很苦,我身体总是不好,每次到你们那个县,说是去求医,倒不如说是去续命的。曲落年接着说。
阿松想着曲落年少时病废的样子,抱歉她想象不出,她只记得24岁那人是多么的有力量,少年时的曲落年终是模糊的影。
阿松想想,问,所以你认识周佳了?
曲落年说,其实早先我并没见过周佳。
那你怎么知道她?阿松不信。
是周瓶,大概是在我去疗养的后期,周瓶照顾过我,他说他有个妹妹,叫周佳,只是知道这个人,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