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呆站在这处包间,忽觉有人靠近,我回转身,细看下倒是带着“喜极而泣”面具的青青,只见她把手放在嘴前比了个嘘的手势,转左消失了,我不由跟着她转左,进了一处暗门。
这个夹在中间与左侧包间的暗层,竟然能听到中间包间的声音,当然也能看得清楚,这对面只是一幅山水国画,对面的光也能透过来。
青青坐在了偏靠里的位置上,示意我坐到她的身边,同时取下面具挂在左手上,用右手给刘海重新打理了一下。
她做的每个动作,都有如教科书一般优雅,但青青平日里并不会这样,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
我也跟着她的动作,同样的落坐,取下面具,打理发型。
青青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
对面那位女士见周佳和程威伦还在包间,有些不大自在,说要是没什么事,你们也请出去吧,耽误你们跳舞了。
周佳此时已坐在两人的对面,她没有摘面具,清了清嗓子,杜昭忎,让我传一句话,他还没死,那些他吩咐下的代表最后定义的,先不用执行。
那位老年男人口不能言,但那位女士接了话,先不用执行?那指令是什么!
周佳右手敲击台面,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你本来接到的指令是什么?
那女士露出疑惑的表情。
周佳接下去说,总不会是一听到杜昭忎失踪,就——她作势向那位老年男人一指——痛下杀手吧?
那女士忽然间眼含泪光,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年男人,说,你不知道,他已经……
周佳说,我知道,让你们安稳的再过一段,不也很好么?又看了一眼老年男人,说,反正他也不会记得,不是吗?
女士用手背擦掉落下的泪,说,所以说,指令是什么?
周佳用默然的声音说,杜昭忎的——死讯,有天你听到这个,便可以完成你剩下需要做的了。
女士说,我便祝他长命百岁,说完便扶着老年男人向门外走,那老人木然如傀儡,却是很硬朗的样子。
待两人离开包间,程威伦咳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周佳在那边以手扶额,正在思考着什么,听到了这声咳,便说,有什么,但说无妨。
程威伦仿佛用鼻孔出气,很轻的“哼”了一声,这还与彳亍的“哼”不同,没彳亍那么没礼貌,没有他那样的自傲,没有他那么自信。
这就是你说的解谜么?他启声,走这条路,你就能找到杜昭忎了么?
周佳说,我正在努力,但好歹让你救人于水火了,不是吗?
好!下一对呢?我们之后去哪里?!
周佳摇摇头,这里的事还没有完呢。
程威伦从落地窗向外看去,见刚才自己放过的两人已消失在视线中,说道,他们两人已经走了。
周佳说,还有两个,不过你现在不必知道。
这时大厅里响起了夜9点的钟声,周佳起身,坐到窗边,向外向下看去。
我看到她的脖颈,那弧度很好看,孤单而寂寞,搭在长椅上的手上,还有那串钻石手链,闪闪发光,
这里很静,程威伦又用他那特有的“哼”声起头,我……
周佳看过来,用右手的食指竖在面具前比了个嘘,然后她说了一句让我愰神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我只是看上了你这身皮,如果你退去了这身皮,我为什么不找卞文轩,他比你年轻,多金,样貌也都比你强吧。
程威伦以一声“哼”结尾,他并没多说什么,所以他在心里也承认我的诸多优点了……
正此时,周佳用笑音说,我们可以走了,山地剥遇山火贲,今日阴转晴,无事!
程威伦说,随你就是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