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时间,昀凰从九位楼主中得知了小楼的杀手名单、任务价格以及近期的追杀任务。
看着天级追杀榜上的两个熟悉的人名,昀凰挑了挑眉,随手将名单丢给韩九天,调侃道,“大魔头,看来你的手下也不是都忠心耿耿的嘛!”
下首并排站在一起的九位楼主听见她的话难掩震惊之色。
那个戴面具的是谁?
我没听错吧?
大魔头?哪个大魔头?
创立了阎罗殿的那个吗?
昀凰既然将韩九天带到这里来,那就证明她一点都不害怕被察觉到目的。
且不说韩九天本身也不是什么好管闲事、乱嚼舌根之人,就算知道了小楼已被昀凰掌控也不会多言。
更何况昀凰原本就有将他收入麾下的意图,哪怕不能让他诚心诚意的臣服,也要将这把利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现在她才会这般展现自己的实力,就是为了钓住这条大鱼。
相较于九位楼主震惊于韩九天的身份,他本人看到天级追杀榜上的名字和信息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想来以他的智商应该早就有了猜测。
虽说小楼做生意从不打探雇主是谁,但是以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情报网,想要查出这些人也很容易。
所以他们还做一些消息买卖的生意,只不过标价很高。
因此当韩九天看见雇主后面写的那个名字没有感到丝毫意外,或者说他已经猜到了。
昀凰看他没有反应,眸色中划过一丝意外,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对七楼主说,“将账目拿过来给本小姐看看。”
事到如今,这些人不管是否心悦诚服都已经没有反抗的心思了。
没过多久南浔将最近三年的账目取过来,同时还把账房先生带过来了,应该是担心她看不懂吧!
虽然他这担心有点多余,但是这份心意昀凰记下了。
她一边翻看账本,一边问,“在以往的追杀名单中并没有看见本小姐的名字,五年前的劫杀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见她的问话,二楼主的脸色明显不自然,其他几人也有些吞吞吐吐。
就在他们正在犹豫要不要回答的时候,属于昀凰平淡舒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是你们其中某个人吧!”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看样子应该不是你们本人,那就应该是……身边的人,亲人?爱人?子嗣?”
她的语气缓慢,明明像是自喃却每个字都能让大殿的人听清楚。
而她的每一个猜测说出来,二楼主的脸色就惨白几分,都快赶得上罡风带来疼痛的时候了。
不知道二楼主脑海里想到什么,他一咬牙狠下心走出来,恭恭敬敬的半跪在中央,“主上,属下的女儿得了一种怪病,多年来寻医无果才会打‘舍利子’的主意,兄弟们都是为了帮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昀凰打断了,“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要罚你。”
“?!”九位楼主都一脸惊奇的看着坐在上首微微浅笑的女子,猜不透她的意图。
昀凰放下账本缓缓站起身,一边向下走一边道,“本小姐既然可以找到这里,那你们几人在我面前便没有秘密。”
她说得轻巧,其他人听着却如惊涛骇浪般。
原本她可以悄无声息的找到小楼总部就已经很令人意外了。
若仅仅是这样,还可以解释为是他们行动时不小心暴露了踪迹。
然则她不仅找到小楼总部还将他们每个人的情况调查清楚……这就有些恐怖了。
他们九人的武功都不低又是小楼从小培养的杀手,警觉性、反侦察能力异于常人。
可即便是这样,依旧让昀凰神不知、鬼不觉拿捏住自己的软肋。
这个在江湖中不起眼,甚至被笑话多年的古月山庄二小姐……太可怕了。
就在他们的思绪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昀凰已经走到二楼主面前了。
她表面上是从衣袖,实际上是从神识空间中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玉瓶递过去,“这是本小姐自制的丹药,你若信我,便拿给你的女儿吃,药到病除。”
这里面的丹药是昀凰根据“舍利子”的配方炼制的。
有系统傍身,她甚至都不需要花费心思去研究,只要将灵药拿给九九,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药方。
之后她又调整了药方中的几味药材,用新的药方重新炼制了几枚“舍利子”。
不过这件事除了她的贴身侍女浅浅之外无人知晓。
而浅浅所知也不过是自家小姐炼制出一些丹药,这丹药有什么效果,她并不知情。
“谢主上赐药。”二楼主恭敬的取过玉瓶,低声道谢。
若说他现在对昀凰有多少信任,那自是没有的,不过他女儿的情况的确不尽人意,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挺不过年前。
他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走投无路,只能赌一赌。
昀凰将药送给二楼主之后又扫了剩下的几人一眼,她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压迫感,“本小姐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会做那些趁人之危的事,即付出信任,便不会生疑,但是……”她清冷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凌厉,“若是被本小姐发现有谁背主……哼,你们不会想要知道后果的。”
“属下等誓死追随主上。”九位楼主很有眼色的表态,只是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昀凰没想过一下子就能收服他们,反正有九九的实时监控也不怕他们的小手段。
如今她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来日方长。
“小楼继续由你们掌管,一切照旧。”说到这里昀凰随手扯下腰间的梅花玉佩,以指力将其从中间震断一分为二。
然后她将其中的一半扔给七楼主南浔,继续道,“这是本小姐的信物,若有需要我会派使者拿另一半来找你们。”
“是。”
吩咐完这些,昀凰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看样子完全不需要有人带路。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她早就知道来这里的路,先前让南浔带路不过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