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昊宇了解昀凰的从前一样，昀凰对于他的过去也很了解。

他向来随心所欲、独来独往，一心扑在修炼之上，对万界之事丝毫不沾。

若非是这样的性格，他一定无法逃脱当年的诅咒。

“神”之间也是有等级划分的，昀凰乃是诞生于鸿蒙时期的初代神灵，从那个时期生存下来的，只有她一人，所以她也是众神之首。

虚无、鸿蒙、混沌、荒古、远古、太古、上古……

混沌时期三千神魔诞生、生灵现世，此时的星野万界还未曾出现，荒古时期天道才被孕育出来，万界的秩序才被稳定下来，许多“后天神明”便是在此时修成正果的。

那时的星野万界真是热闹得很，也混乱得很。

修成大道，与天地同寿，活的时间久了，这心思也就活跃了。

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神明，以为修成大道便可以左右天地运势，妄图以一己之力掌控浩大的天地。

这也就是荒古大战的起因……

昊宇见昀凰神色中透着怀念，便知道她是想起了当年之事，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轻笑一声，“殿下虽然这般说，不也还是在暗中收集神界的界石嘛！”

她收集神界界石的目的自然不会告诉昊宇，所以也没有解释这一点。

以她的脾气秉性，想说的事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谁也逼迫不了，也不会有人质疑。

昊宇见她不语，还以为是自己的冒失之言惹得她想起了当年的伤心事，心下一紧，“殿下，我不是有意的……”

“无事，已经过去了。”她无心解释，既然昊宇已经脑补出合适的借口，于她而言反倒是个好事。

昊宇对自己的仰慕之意一如当年，她被推举成为神女，此人功不可没。

因为这众神之首的身份，三千神魔中有一部分人自愿臣服在她身侧，主动为她做事，昊宇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人随心所欲，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却唯独仰慕强者。

而昀凰无疑是当时最强的存在。

现在，他几次三番试探昀凰，就是为了确定她是否如当年一般，实力纵横天地。

若昀凰一如既往的强悍，他就是昀凰身边最强的刀刃。

若不是……他这锋利的刀刃恐怕就会挥向昀凰了吧！

只是，作为从鸿蒙时期生存下来的唯一神灵，除了她自己，只有这浩瀚的天地知道，当年为什么只有她一人生存下来。

要知道，当年被孕育出来的神明可不止她一人啊！

“殿下，如今的星野万界基本已经被天道联盟掌控，这个组织是由六位隐匿的大道所建……”昊宇将他这些年调查到的信息说给昀凰听。

通过他的叙述，昀凰对于天道联盟这个组织又有了新一层的理解。

大道，立于天道之上，更进一步便可成神。

只不过因为她当年的神谕，如今的星野万界根本不可能有新的神明诞生。

可是，大道就是大道，哪怕只差一步，也做不到与天地同寿的。

经过多年的探寻，他们终于找到可能打破神谕的办法。

那就是集万界生灵的愿力，冲破枷锁。

这个办法有一成机会可以打破昀凰留下的神谕。

虽然机会渺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等待天劫降临，最后身死道消，消散于天地的好。

这也是天道联盟建立的初衷。

先前昀凰也猜测到几分真相，如今听到昊宇的解释，不过是肯定了她心中所想。

她很清楚，天地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以及无缘无故的恶。

天道联盟维持星野万界这么多年必然是有所求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对昀凰又敬又恐。

之前更是利用半块神格来试探她。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几次三番在昀凰身边搞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包括她所经历的那些小世界，也有他们故意为之的迹象。

只不过昀凰的实力太过强悍，九九这个唯一能利用的助手又因为胆小怕事，什么都不敢做。

按理来说，天道联盟对于系统有绝对的控制权，可以随时监控这些“任务者”。

可是，昀凰是谁啊？

那是众神之首，神女殿下，一道神谕便让天地间再无神明的存在。

想要监控她，怎么可能呢！

在昀凰与九九定下主仆契约的那一刻起，它便不再受天道联盟的管控。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九九做出这些“阳奉阴违”之事，天道联盟也无作为的首要原因。

可是，这件事昀凰清楚，天道联盟那几位大道也知道，唯独九九被蒙在鼓里。

只不过，昀凰是不愿解释这些无意义的事。

天道联盟嘛……恐怕是觉得瞒着九九在之后会有用武之地吧！

“……殿下，万界生灵的愿力……真的能打破你设下的神谕吗？”昊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可以。”昀凰的回答让他有些震惊，只是这震惊刚维持了一秒，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在我陨落之后。”

昊宇：“……？！”

也就是说，天道联盟白白忙活了万万年，到头来还是不能如愿。

只要昀凰还活着，那么她设下的神谕便永远不可能被破，就算她身陨了，也只有一成机会。

用万万年的时间换取一个根本不可能的机会……可怜啊！

还有，看她毫无意外的神情，应该事先猜测出几分真相，既然知道天道联盟的目的还与之合作。

这做法……空手套白狼。

而昀凰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天道救回来，得到天道联盟的消息算是意外之喜，原本她没想这么早与昊宇相见的。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没想到这个小天道不过是对她发了一点小脾气，昊宇竟然直接将它绑了过来。

他这种行为若是放在现代社会，算是昀凰的“死忠粉”了吧！

亏得昀凰对他比较了解，知道他修的是无情道，冷心冷情，此生与男女之事无缘。

不然就他做的这些事，很难不让误会他对昀凰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