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无恙，方正邕暗自松了口气，他虽知道方筱染不会在这里要了方怀德的命，但即便只是一掌，也够让方怀德吃不消的。

方筱染冷眸扫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方正邕，“府中人皆目睹毒虫自刘氏备好的礼盒中飞出，若非我反应迅速，便如刘氏一般下场。”

说着，侍从将当时刘氏的礼盒带进来，并将其打开，方正邕虽心里不舒坦，但还是上前查看，见礼盒中竟放着一些被焚烧过后的灰烬，以及几只毒虫的残躯。

接着，碎梦也被人提上前来，一看到侍从手中的礼盒，碎梦便吓得惨叫起来，还一个劲的往后退，边退边喊：“不要，不要咬我，小娘，小娘好多虫子啊，救命，救救我，不想死……少夫人，奴婢，奴婢完成了，奴婢听从您的吩咐都完成了……不是奴婢，不是……”

碎梦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被恐惧彻底击垮。她的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太真切，只有几个关键词，但又不连贯，可以看得出她被吓得不轻，早已精神失常。

“方大人可听清楚了？此女乃是刘氏身边的婢女，他们二人前来府中拜访，我念在与其相识，便请他们入门，不想他们却要害我性命，此事既与方府有关，方家也当给我一个交代。”

方筱染冷道，话语间满是对方家的厌弃和疏离。

方正邕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转头看向方筱染，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他实在不知情，方筱染不介意将经过再次复述一遍，听完后方正邕眉头紧锁，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冷道：“去把少夫人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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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父亲，碎梦都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的话怎么能信？谁知道是不是她专门教碎梦这么说的！”方怀德虽然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听到此事扯到周芩身上时，立马跳起身反驳。

“碎梦又并非说是你所为，你为何这般在意？”方筱染瞥了眼方怀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那眼神放出一眼将他的心思看穿，让方怀德心中警铃大作。

“我，我只是，只是想替母亲讨个公道，不让害死她的人逍遥法外！”

方怀德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方筱染不以为然，挑眉道：“那你不是更应该不放过周芩，毕竟她也是嫌疑人之一，你如此维护她，该不会也是受到她的胁迫吧。”

方筱染的话还未说完，方正邕已经抬手打断了她，他的目光在方怀德和方筱染之间来回扫视，眉头紧锁，显然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无比头疼。

“够了！”方正邕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碎梦的话虽然混乱，但未必全是胡言乱语，此事必须彻查，我绝不会放过害死傲云的凶手，但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人，令无辜者蒙受不白之冤。”

方怀德见父亲发话，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出声，但眼中的慌乱依旧掩饰不住。

方筱染则冷冷地看了方正邕一眼，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讥讽：“查清真相？您真的能做到公正无私吗？还是说，您依旧会选择包庇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