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到半刻钟的功夫。
魏珩:“......”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知道她只是一个柔弱削瘦的女子,他定会认为她是常年以杀人越货为生的土匪。
究竟要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练就这样强大的一个人。
魏珩无法想象,却也没有过问。
盛昭宁会有不想他知道的事情,这很正常。
他只是觉得,她身为一个女子,不该这样坚强。
她可以喊疼,可以委屈娇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苦和痛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咽下。
把自己完全隐藏在一片坚硬的盔甲之中,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清晨和风下,两道相互依偎的身影并肩同行,顺着水流,朝着不知通往何处的方向而去。
......
秋风扫过,落叶纷飞。
落满枯叶的树林里,一名女子行走在林中,脚踩着落叶“咔吱”作响。
她的背上背了一摞木柴,繁重的一大捆,放在地上足有半人高,压得她只能弯着腰艰难的用腰背托住。
此刻已接近午时,刺目的阳光挂在正空。
她看了看日头,算着时辰似乎已经不早了,是时候该回家生火做饭了。
若晚了,还不知她那继母要如何的冷嘲热讽。
她站在林中,朝前面遥遥的看了一眼回去的路,脚下步子加快,没一会就窜出林子,走到了无数次经过的小溪旁。
正顺着那条熟悉的路一直向前走,后背上的木柴压得她脚步艰难。不经意间一抬眼,她的眸色顿时一愣,只见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正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的走着。
这里地处偏僻,四面环山,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她所居住的陈家村,平时很少能见到生人。
瞧着两人衣服都是湿漉漉的,还沾着血迹,她便猜到,这两个人应该是不慎落水,被水流冲到这来的吧。
虽然心中知道面对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最好不要轻易靠近,可瞧着他们两个一瘸一拐行走艰难的身影,内心还是多有不忍。
这么冷的天,两人身上还带着伤,若是不知道路,很有可能会再次迷失在树林里。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犹疑,背着柴火迅速的朝前面的二人靠近。
盛昭宁最先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她回头望去,却见一身着朴素的女子背了一捆厚重的木柴,正朝着她和魏珩走来。
那女子见二人也回过了头来,脚步先是一顿,随后在看清两人的相貌时,只觉得呼吸都在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脸色顿时红了一片,手指捏紧捆住木柴的麻绳,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们是,落水了吗?”
盛昭宁原本戒备的眼神在看清她的模样后,缓缓松懈下来。
“是。”她点了点头,问道:“劳问姑娘一句,这是哪里,周围可有医馆?”
那女子羞赧着看着她,回答道:“这里是石州,松平县乌头镇,再往前面走就是陈家村。”
想了想,又道:“村里没有医馆,最近的医馆要翻过一座山头去镇上,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我家。”
盛昭宁看了看魏珩,以二人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她也没有故作客气,而是真诚道谢。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敢问姑娘姓名?”
那女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朝她笑了一下,道:“我叫陈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