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邶琛看着阮莯菀微微出神的模样,那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透着几分落寞与伤怀。他心疼不已,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力度既不会让她觉得难受,又好似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试图用自己的温度给她一些安抚,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温柔且带着关切,轻声说道:“别想太多了,陆家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就当作是一场不愉快的小插曲罢了。咱们现在回晏家了,那是咱们的港湾呀,好好休息休息,把那些不愉快都抛到脑后去,嗯?”
阮莯菀像是从悠远的思绪中被拉了回来,微微回过神,她努力地牵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回应道:“嗯,我知道的,只是一时还有些缓不过神来罢了。那场面,那些难听的话,就跟黏在心头似的,怎么也甩不掉,不过我会尽量不想的。”
宴樰玥也察觉到了这略显压抑的氛围,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哎呀,今天这陆家的宴会虽说中间出了点岔子,但总体来说那些节目还是挺精彩的呀,尤其是刚开始的那个舞蹈,我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呢,那舞者的身姿,那编排的巧妙,啧啧,真不愧是花了心思准备的。”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用这样轻松调侃的语气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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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淮霂在一旁听着,也赶忙附和道:“是啊,确实挺好看的,我当时都看入迷了呢。那舞者身上的舞衣也漂亮,色彩斑斓的,在灯光的映照下,衣袂上那些细碎的亮片就跟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似的,璀璨夺目,整个舞台效果别提多惊艳了。要不是后来那乔蕊横插一杠子,闹得鸡飞狗跳的,咱们这一晚上得多完美啊。不过现在想想,她那副无理取闹又胡搅蛮缠的样子,倒也挺滑稽的,也算是给咱们平淡的生活添了点儿乐子,虽然这乐子不怎么让人愉快就是了。”
车子继续平稳地行驶着,如同一只安静的巨兽,缓缓穿过一条条灯火辉煌的街道。街边的路灯整齐地排列着,洒下柔和的光晕,那光晕透过车窗,映照在众人的脸上、身上,光影斑驳陆离,像是在车窗上绘制着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车窗外的夜景不断变换,偶尔能看到街边的店铺已经开始打烊,店员们在收拾着东西;也能瞧见街边公园里还有晚归的行人,或是遛狗的老人,或是依偎在一起的情侣,那是属于这座城市夜晚独有的烟火气。
宴邶琛微微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眉间隐隐蹙起一个小小的褶皱,他开口说道:“等回了家,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今天这一折腾,想必都累了。毕竟今天的应酬也是累的,又是发生了那乔蕊闹出的乱子,耗费了不少精力呢。不过,经过今天这事,往后出门可得多留意着点,我怕那乔蕊还会不死心,她今天在宴会上那么狼狈地被赶出去,心里肯定憋着一股气,指不定再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来。咱们可得小心着点儿,不能再让她有可乘之机了。”
阮莯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担忧如同暗夜中的一丝阴影,悄然浮现在眼底,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也担心这个,她今天在宴会上那样,显然是对我怀恨在心了,而且她那性子,偏激又冲动,我怕她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到时候牵连到大家可就不好了。咱们本来好好的,要是因为我再被卷进什么麻烦里,我这心里得多过意不去呀。”
宴樰玥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动作带着一股潇洒劲儿,她挺了挺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她敢!有我们在呢,她要是还敢来招惹,咱们可不会再像今天这般轻易放过她了,非得让她知道厉害不可。她以为她是谁呀,想撒野就撒野,咱们晏家可不是好欺负的,她要是敢再来找麻烦,咱们就好好地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见了咱们都得绕道走,哼!” 宴樰玥说得慷慨激昂,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无数种应对乔蕊的办法。
说话间,车子缓缓驶入了晏家那气派的大门,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在夜色中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车子沿着蜿蜒的车道前行,最终在庭院中稳稳地停了下来。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众人陆续下了车,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花草的香气,那香气清新宜人,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人心神略微舒缓了些。庭院里的花草在夜色中摇曳着身姿,仿佛是在欢迎主人的归来,沙沙作响的声音好似在轻声低语。
晏家的管家早已等在门口,他身姿挺拔,穿着得体的管家服,脸上带着恭敬又亲切的笑容,看到他们回来,赶忙迎上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少爷,小姐们,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今天这宴会还顺利吧?” 管家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宴邶琛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还算顺利,就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没什么大碍。您也早点去休息吧,辛苦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不想让管家过多地操心。
管家应了一声,又关切地看了看众人的脸色,那目光中透着一丝探寻,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劲,可他毕竟是个有分寸的人,见少爷没有多说的意思,便也没多问,再次微微行礼后,便退了下去,那脚步声在安静的庭院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