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辞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文尔雅且成熟的脸。
“席哥?”他愣了一瞬,一脸惊讶,“你也是嘉宾?”
他记得嘉宾名单上没有席卿之的。
大变活人。
席卿之“嗯”了声,笑容温和:“缺人,我抵一下。”
江屿辞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他具体说不上来,他试探着问:“你来接我的?”
席卿之点头,从保镖手里接过了他的行李箱。
江屿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靠”,受宠若惊道:“我自己来吧。”
《大艺术家》他拍摄了两期,席卿之同样只拍摄了两期。
现在又在《疯狂在当下》遇上了,哪哪都不对劲。
他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配前辈来接?
“谢谢席哥。”
回酒店的路上,江屿辞一直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席卿之腾出一只手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语气认真,“郑珞也在。”
江屿辞接过水,思绪还没有回神,下意识应了声:“嗯。”
五秒后。
“啊?”他皱着眉,眼底的抗拒压根掩饰不住,“我记得名单上没她。”
席卿之轻叹道:“她是空降的。”
停顿了两秒,他坦白说:“前段时间你和郑珞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节目组估计看中了你们的热度。”
江屿辞噎了一下,一脸菜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席卿之伸出手揉了下他的发顶,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果你不想录的话,我可以帮你解约。”
江屿辞浑身一僵,抿着唇偏向窗边,躲开了他的触碰。
席卿之的手停在半空,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抱歉,我不习惯别人这样碰我。”江屿辞打开车窗透气,主动开口缓和气氛,“不用解约,一期而已。”
违约费很贵的,赔不起。
席卿之缩回手,唇角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一种内心的煎熬。
他强装镇定,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你长得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一时没忍住,该是我同你道歉。”
“哪里的话。”江屿辞连忙摆手,“我还要感谢你牺牲空闲时间来接我。”
席卿之揭过了这个话题,明知故问:“你今年毕业?”
江屿辞点头,“嗯,今年六月份。”
“毕业后什么打算?”席卿之的语气像极了一个耐心温和的长辈,虽是老掉牙的问题,但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厌烦,“准备走什么方向?”
“重心在音乐。”江屿辞实话实说:“出新歌出专辑。”
他原本想参加的是隔壁的音乐人才选拔大赛,奈何裴延帮他报名的时候报成了选秀节目。
等他发现的时候,隔壁节目的报名通道已经关闭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参加《星火计划》。
席卿之很慢很慢地点了下头,而后又试探着问:“想尝试演戏吗?”
江屿辞果断摇头,“不想,不适合的圈子不硬挤。”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还是专心搞音乐吧。
“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席卿之笑了笑,仿佛在这孩子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他很认真地开口:“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
话落,他温声问:“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江屿辞犹豫了两秒,调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
以他的直觉来看,席卿之一定不是想包养他。
他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长辈和晚辈。
席卿之把他当弟弟?或者当儿子?
“你的戏腔很好听,自己学的吗?”席卿之放下手机,又和他唠起了嗑。
“小时候经常听我爸留下来的录音带。”江屿辞靠在椅背上,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和我爸学的?”
听到关键词,席卿之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蜷紧。
“录、录音带?”
“嗯。”江屿辞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录音带的影子,他轻笑了一声,“特别幼稚的录音带。”
席卿之:“为什么说幼稚?”
江屿辞愣愣地往旁边看了眼,似乎是好奇他为什么对这些事感兴趣。
“因为每盘录音带都有帕恰狗的贴纸。”
席卿之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得透不过气,仿佛被什么重量级的东西死死压住了。
他正视前方,声音听不出来有不对劲的地方,他附和道:“嗯,确实很幼稚。”
帕恰狗幼稚,贴帕恰狗贴纸的人同样幼稚。
想到这,江屿辞支着下巴,无奈地叹气:“可惜这些东西后来被卫群叔叔收走了。”
席卿之神色微动,没有说话。
“不过……”话锋一转,江屿辞得意地挑眉,“我早就把这些戏曲录下来了。”
果然,他打小就聪明。
说来巧了,席卿之早年涉足的舞台剧表演,好像都有融入戏腔。
拍摄《大艺术家》的前几天,他有简单了解各位嘉宾的作品,生怕别人cue到他。
席卿之的腔调和他爸的很像。
“嗯。”席卿之掀了下眼皮,笑得有些牵强,“办法总比困难多。”
后座的保镖完全被忽略了。
路程遥远,江屿辞觉得无聊,兴冲冲给祁清发了条消息。
是个帅哥:【我出发去酒店了,耶火乖吗?】
美人上司:【图片】
江屿辞点开照片一看,眼睛不由得亮了几分。
耶火成功嫁入豪门,已经穿上公主裙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凭什么耶火有祁清买的新衣服,他却没有。
是个帅哥:【不公平,我也要。】
美人上司:【要什么?公主裙。】
是个帅哥:【你给我买我就穿。】
美人上司:【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