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见城门了,南星把准备好的假面贴好,冲白芍笑笑,“阿芍,还认得出我吗?”
白芍骑着一匹马,身前是刚才救起的女子。与南星并缰而行,见南星已换了容颜,笑道,“师父,您的易容术又更上一层楼了。”
白芨和白术在后面骑着马,也见怪不怪地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道,这是南星的另一张面容,与之前都不一样,可得记住了,免得后面连自己人都不认得。
南星得意地笑笑,骑马进入城门。
他们在一家叫做“喜客来”的客栈住下,要了两间上房。
南星、白芍和新救下的女子一间。白芨和白术另一间。
把那女子安顿下来,南星拿出自己包裹里的衣物,让她换下。又用干布子给她把头发慢慢擦干。
白芍见南星如此,而那女子只是一脸呆滞的神情,好像生无可恋。便走过来,道,“师父,您歇着吧,让我来。”说着把干布子接过来,给她继续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这女子相貌平平,却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白芍羡慕道,“你头发真好!这么青春年少,有大好的人生等着你,干嘛想不开呀?”
那女子听了,只面带苦涩地一笑,并不回答。
南星见状,在旁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道,“世人皆苦,不要觉得老天只待你不公平。”
那女子知道她是想好意开解她,这才说道,“女子尤苦。”
便再不言语。
南星道,“就说我和我这个徒弟吧,我们俩个一个月前还是山寨里的土匪。在那之前,她是逃婚的媳妇儿,而我” 说到这里神色已黯然,声音也低下去,“……亲人已全部被人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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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那女子脸上的表情由呆滞变成了震惊,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这两个女子。
“你们……”
南星道,“要不你也来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儿?有个倾诉的对象也是好的,总比憋在心里憋坏了强。”
白芍也笑了,“是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南星道,“让我猜猜,莫不是你也是逃婚?”
那女子摇摇头,想到自己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只觉得难以启齿。说出来会被她们俩个耻笑吧?
南星又道,“是事关名节之事?”
那女子猛地抬头。
“看来我猜对了。”南星道,一边在她身边坐下来,“女子名节,就像是捆在我们身上的枷锁,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必须从一而终,甚至稍有名节之污,便要被耻笑,被厌恶,甚至付出生命代价。什么狗屁名节,依我看就是男人想要控制我们的工具!”
“你真的这样想?”
南星点点头,“实不相瞒,我是行医之人,世人皆污我为男子治病,名节有损!想以此挡我行医之路!我偏不信这个邪!他们越这样说我,我越要证明给他们看,女子不但能行医,还能比男子医术更强!”
她这样说着,目中流露的坚定之意让人动容。
那女子看呆了!世上竟有如此特立独行的女子!
似乎是被南星的话打动,过了半晌,她慢慢讲述了自己经历的事。
她闺名叫做李琳。
直到几天前,她的人生一直循规蹈矩。
父亲虽是工部侍郎,自己却是小妾所生,嫡母不疼,爹爹不爱,自己长相又平平,在家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生母柳氏从小便教导她要听话乖巧,这样才能讨得父亲和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