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只斜了他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又作什么妖?上次就说病了,不就是普通的风寒?忍忍就过去了!”径自甩着手去了。
又过了整整七日,娘亲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又向那仆人哀求,那人才说了一声“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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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肯迈进后院的门,看到娘亲的身体,才大惊失色,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死人啦!”
那仆人边喊边往外跑,可是那一瞬间,景煜却明白了什么,如遭雷击,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直到娘亲被几个下人蒙着白布,抬出后院,他才想起什么,追出去,赶到他们后面,拖住一个人的腿,哭着:不许你们抬走我娘亲,我娘亲没有死,她没有死,你们都是坏人......
想到那时的情形,景煜感到脸上湿湿的,已满是泪水,忙用手擦了几下。
他扭过头来看着南星悲痛欲绝,想到,她也是一个苦命人!
不由地生出同情之心,也有一丝钦佩之意。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若是一般女孩子,遇到如此变故,怕是已吓得六神无主,可她却仍坚持着要去寻找父母的遗骸,不是亲眼看到,绝不肯相信。
想起她刚才在院中手脚并用地攀爬在那废墟之中,不由心中生出阵阵怜惜。
景煜轻轻问道,“南星,你先回忆一下,今日你从家里出来时,可有什么异常?怎么会突然起火?”
南星抽噎着说,“我今早出门时还和父母亲赌气,我真是太犯浑了......半夏,半夏还等着绿豆糕......还有泽兰......,我怕父母亲责怪,就让泽兰假扮我,欺骗他们......本来我是中午就要回去的,因为你让我救人,......”
从南星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景煜大致明白了,徐家小姐徐泽兰假扮南星,却阴差阳错地葬身火中。而南星因为被自己耽搁在外面,却躲过一劫。
说到底,自己竟在这场灾难当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他让南星救肖青,耽误了她回家,似乎救了她一命,却也让她没能和家人见最后一面,......
看着南星难过的样子,他忽然心中一动,缓缓说道, “南星,不知这一点你想过没有?火灾中的人已面目全非,何以断定一定是你的父母家人呢?”
南星停止了哭泣,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是说......”
景煜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对啊!也许你父母已逃了出来,并没有遭殃......”
“对!一定是这样,他们还活着!我爹爹还活着!我娘亲还活着!”
南星兴奋地抓着景煜的手,脸上挂着泪珠,眼睛却亮闪闪地,“阿景,一定是这样的!”
但又一个念头闪过,“可是刚才半夏说,是有人要害我们全家......如果他们存心加害,我父母赤手空拳.......”
“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家人?难道?........”
南星忽然想到春日宴上在郑家的事情,最后走时郑晚晚那一句威胁“我会告诉父亲,定你们全家的罪!”
南星不由浑身颤抖,难道,难道,竟是因为自己......?
半夏刚才气若游丝,她说的话景煜并未听到。
此刻他心思飞快转动,心想,夏医师一家竟不是因为失火,而是遭人暗杀?
看来此事不简单!
刚才自己和阿七藏在暗处,看到那些黑衣人,就觉得不对劲。火势既然没有蔓延,那衙门的人顶多是明日再来,怎么可能大半夜顶风冒雨前来察看。夏医师虽是太医署的人,但也仅仅是从七品医师,职位没有高到要惊动大理寺或者刑部的人。
那这些人到底是谁?
刚才那些人说找到了六具尸体,还差了一个,他们怎么知道夏家有几口人?
除非他们的主人便是那幕后要杀害夏家之人,但显然第一拨来刺杀之人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回去禀告任务是否完成,便又派了第二拨人来查看。
如果说少一个人的话,那便是南星了,或者说是徐家医馆的小姐,被徐家认领抬回去了,此事红樱刚才已禀告过。
那此刻这些人一旦回去告诉他们幕后的主子,定会以为还有一人漏网,定会来个赶尽杀绝!
不好!南星现在还有危险!
想到此处,景煜吩咐阿七道,“咱们还是赶快回到醉仙楼去,此处不可久留!”
于是跟南星解释其中的关窍,让她跟着他们回去醉仙楼。
见南星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只当她是受此惊吓,便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安慰道,“阿星,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