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萧巢搂着孩子激动的神色,周淳风默然半晌,将当年如何发现这孩子的事告知萧巢。
在外头忙活完的大栓,听闻阙哥儿竟是起义军将领家的公子,人都傻了。
兜兜转转,机缘巧合,这孩子又因着大哥大嫂找到了家人。
回想当初大哥大嫂收留这孩子,他们家没少规劝将孩子送走,之后慢慢相处下来,懂事听话的孩子,渐渐融入到两家人的心里。
当下,阙哥儿找到自个的亲二叔,可是要跟着离去?
想想,怪不舍得的咧!
大栓跟个大头娃娃似的,蹲在景哥儿和珩哥儿中间,身前揽着安哥儿。一大三小八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家叔侄二人叙话。
“老天有眼,定是你祖父母在地下有知,保佑你小子活着,让你遇着好心人。”
阙哥儿点点头,很多事情他都记不住了,但他能记得娘亲和父亲的模样。
娘亲不让他跟任何人透露祖父和父亲是谁,近两年来,他连叔母都没说过。
娘亲说,如果他说出来了就活不下去了,他答应娘亲要好好活着。
“叔母好,叔父也好,婆婆也好,他们待阙哥儿都好。”
阙哥儿口中的婆婆自然指的是胡婶子,当初最反对留下阙哥儿的非胡婶子莫属,之后胡婶子又待这孩子极好,时常给孩子做好吃的零嘴解馋。
萧巢心头感触颇多,大哥常与他说,老周是老天爷安排来助他们起义军的猛将,要说老周夫妻俩是他们萧家的恩人都不为过。
“好孩子,你爹知道你还活着指定高兴,你娘说的没错,好好活着。日后听话跟在你叔母身旁,等你爹和二叔,还有你叔父打下胜战再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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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阙哥儿很想见父亲,但他已经到了懂事的年岁,知道外头正在打仗,叔父便是因为打仗,所以常年不归家。
叔侄俩又叙叨了许多话,反正萧巢心情一激动,嘴皮子就不带停的。
为了留下空间给这对叔侄俩叙旧,江璃带周淳风到舫上的阁楼检查伤势。
望着男人胸前那块浓肿发红的伤口,江璃心疼得上药的手都有些发抖,又不想在周淳风面前表现出来。
心思敏锐的周淳风,又怎能看不出来,调侃道:“没事,你丈夫我命大。”
江璃前一秒还伤心着,听闻这话,好想翻两记白眼:“命大是这么用的吗?万一箭头再深点伤及心脏,大罗神仙都救不回你。”
周淳风笑握住江璃上药的手,“得知你和孩子都好我便安心,娘子且放心,当日的承诺,为夫必然做到。”
江璃抿了抿唇,压下眼底的热意,抬眼望着他:“周淳风,我和孩子都很好,你不必担心。好好的干出你的一番事业,我只有一个要求,活着回来。”
周淳风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好。”
这时,躺在软榻上的兰姐儿噔噔噔的踹着小短腿,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咬着小手咯吱咯吱直乐。
夫妻俩不禁扬唇失笑,江璃问:“姐儿的名字可想好了?”
周淳风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早在得知媳妇为他生得一女,他就已经为小棉袄想好了名字。
“周予鹿!”
“予鹿~”江璃在嘴里绕了一圈,微笑道:“借予一白鹿,自挟两青龙。”
周淳风抚摸着孩子的小脸:“我周淳风的闺女,此生必然尊贵不凡。”
江璃打趣一笑:“名字不错,就怕孩子小压不住福气。”
周淳风回眸,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握着她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撒开。
“有老子替你们母女打下这份功绩,许我们的兰姐儿一世前程。”
江璃由心一笑,知道他疼爱闺女:“好,我与兰姐儿先听着。”
“明日为夫就要赶往荆州,兖州城这带留下的程副将为人忠直,倘若岛内有事,便着人到城里捎话。”
江璃不舍的将脸靠在他的肩膀:“好,我在家中等你消息。”
“嗯。”周淳风脸颊眷恋的摩挲她的鬓发:“闲时,我会托人捎回家书。”
江璃坐直身子,从药箱里拿出纱布为他伤口包扎:“日后便用我给你备的药,你离开后我改良了速效护心丸的方子,你切记一直带在身上。”
“好。”他家媳妇的药比军医的药好使,前阵子军医得了剩下的两颗护心丸,不料配出来的方子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