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气急败坏,捂着发烫的那只耳朵,气狠的瞪着江璃。
“江氏,你胡搅蛮缠,蛮不讲理,还恶意伤人。”周老三看向面前的村民们,说:“大家还不知道吧,我大哥今个染了重病,江氏不紧着将我大哥送到镇子医馆,倒是跑到我娘跟前讨要什么分家银子。笑话,当初分家,十里屯的乡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房拿走了咱老周家最后的余银。”
在此之前,林氏是不敢当面嚷嚷此事,不过老三先前跟她拍胸脯保证,此事他们有理,不必怕。
毕竟,老三是老周家上学时间最久的孩子,懂的道理自是比旁人多,老三说有理儿,他们定然有理儿。
林氏不觉腰杆硬了几分,双手插腰,冲江璃仰起下巴。
村民们听得一怔一怔的,感觉今天这口瓜有点甜,味道不错。
据说,当初周老头治了几年的病,家里能当的都当了,能换的都换了,不想老头子刚走,大房就吵嚷嚷的要分家。
最终大房要走了多少银子钱,村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茶余饭后听个乐子罢了。
当下听周老三说起五两银子钱,且是老周家最后的余银,那么大房当初分家这件事,着实做得不当。
虽大房不要田地房子,却拿走了老周家最后的银子钱。万一老周家有个什么急要紧的事,这年头上哪都没人肯给你借钱救急。
如今都已分家两年,怎的又提起分家银子来了?
江璃嘴角微弯,看着林氏。
林氏被她盯得莫明心底发寒,周老二也感觉情况不太好,母子二人皆看向老三。
老三微不可察的冲他们微一颌首,如此,林氏和周老二又稍稍稳住心神。
周淳风在屋里,听着门外的动静,他不是不想出去。
但江璃让他留下,自有让他留在屋里的道理。
正想着,炕上的小奕安揉着眼睛坐起身子,一脸懵懂的看着门外的情况。
外头的战况持续。
“好赖话都让你们几房人说完了,那么接下来,该我说了吧。”江璃语气平静,像是商量。
周老三眼眸微眯,心弦紧绷,全然不敢掉以轻心。
以往是他看轻了江氏,还是这女人太会藏事,真没想到,居然是个厉害的。
“在场的乡亲,今日我江氏恳请众乡亲替我和我当家的做个见证,这些年来,我与我当家忍气吞声,受尽欺凌。”
江璃这番话,霎时间钓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和议论声。周家大房被后娘欺负这种事情,是个村民都能猜想到,毕竟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种。
但要用到【受尽欺凌】四个字,指定这里头有什么外道人不知道的秘事,围观村民个个都竖起了耳光。
“江氏,你说话凭良心,今个我大哥染病,我娘还给你们送了二两银子,拿了二两难道还嫌少。”周老三忿忿的道。
哇~
村民们听说二两银子钱,止不住一片哗然地看向江璃。
见状,周老二也说:“大嫂,咱都是一家子,即便大哥不是我娘生的,但我娘也没苛待过大哥。”
“呵~,丧良心的贱蹄子,你以为凭你几句话,便能往老娘身上泼脏水!”身后有两儿子撑腰,林氏腰杆更硬实。
“是吗?”江璃冷笑道:“我当家的为何染病,外人不知,你林氏不知?”
周老三听闻江璃这般说他娘,气得跳脚:“江氏,我娘是你长辈,你何敢如此目无尊卑!”
“那也得看林氏这位后娘,可值当我们大房尊敬。”江璃说罢,看向众乡亲:“前些日,咱十里屯接连暴雨侵袭,不说家禽遭殃,相信不少乡亲叔伯婶子身体也遭不住吧。”
林氏听闻这,老眉紧皱,想要横加打断,却被江璃铿锵有力的声音概括。
“老周家一圈子的鸡全染上瘟病,而我的好婆母林氏不舍得槽蹋那十几只肉鸡。想吃,自家又不敢先尝,想卖,又害怕出事,便好心杀了一只瘟鸡送来给我们大房先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