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打了个响指,四周霎时出现两个黑衣男子:“抬上箱子,动作轻些。”
幸亏不是第一次见这人做些莫名其妙的事,珍娘已经见怪不怪了。
“麻溜的,继续干活!”
……
有饭菜的香味顺着裂缝传进来。
阮桑枝在心中唾骂了一声,便用短刀撬开了箱子盖,抬眼便见安秀似笑非笑的瞧过来。
“娘娘,好久不见啊。”
“嗯。”
她慢条斯理的起身,缓步跨出来,毫不见外的坐到桌边:“没下毒吧?”
安秀挑眉:“下了,必死无疑的那种。”
阮桑枝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手上却毫不犹豫的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肉:“希望这毒不要影响口味。”
“……”
他夸张的埋下头,低声笑起来,让人担心会不会就这样背过气去。
“娘娘,您应该戒备我的。”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阮桑枝不是很明白,若非仇恨驱使,只有看到她死了才能活下去,在其它任何情况下,她活着都比死了要有用吧。
“我得罪过你?你真要替穆四杀了我泄愤?”
听到那个名字,安秀眼眸颤了颤,转瞬即逝的异常被她捕捉到了,看上去眼前这位并不是寻常太监那样简单。
阮桑枝视线上移,注意到他额角不太明显的疤痕,用了药之后还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最初怕不是要破相。
“她毕竟是你姨母。”
嗯?
这就有意思了。知道太后在穆家行四的人虽然不多,但有心一打听也能知道,可关于她和穆家的关系,那就是不为人知的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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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秀,疤痕,穆四……
这样的人,倒还真有一个。
据说,郭府曾经有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仗着自己是嫡出就为非作歹,惹是生非,后来闯了大祸,被亲爹打破相了,逐渐没了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而穆四,此前正是郭府的少夫人。
“那我岂不是还要叫你一声……小叔?”
安秀笑意微僵,指尖蜷缩起来,泛着白:“上哪打听到的,江湖百晓生若是遇到你,都得自惭形秽了。”
“吃老本罢了。”
阮桑枝眉眼低垂,端起茶喝了口,看上去倒像是借酒浇愁似的:“燕璟没了,幕僚,门人,细作,亲卫,死的死散的散,我和他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真要我对萧洪山俯首称臣?”她将茶杯重重摔在桌案上:“这世上唯一知晓我全部过往的人,我的兄长,我的恩人。他为一国之主,我就只能是山河锦绣上一簇盛放的花,不该是割除腐草朽木的刀刃。”
忌惮恒生,并肩之人便无法两心无间。
安秀闭了闭眼,轻声道:“刀刃锋利,伤人伤己。”
“阮阮,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睁眼,眸子过分璀璨,嘴角又勾起那样肆意妄为的笑意。
见状,阮桑枝翻了个白眼:“谁跟你一样,我可不是孤家寡人。”
“先太子薨了。”
“死人的爱就不算爱了?”
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