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一愣,问道:“怎么着,又发生啥事儿了吗?”
“就昨天五队马福仁在街上买了个傻媳妇,花了五十块钱,说是从一个要饭花子手里买来的。
我和刘晓光分析了,觉得这要饭花子有蹊跷。
一个是这要饭的穿的破这女的穿的好。
还有这女的浑浑噩噩的和一般傻子不一样,一般的傻子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这女人就是反应慢,让做啥事还都知道。”
屏幕上激战正酣,满场都是枪炮之声。
涂志明皱起了眉头,凑到魏三军耳边说道,“你和刘哥猜测的应该不错,这女的像是被迷药控制了!”
一旁刘晓光隐约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内容,也把头凑了过来。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儿!那个要饭花子从马福仁那里拿走了五十块钱之后,还让马福仁找一根锁链把那女的锁起来。
就说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涂志明急切道:“你们当时觉得不对劲儿,为啥不把人控制起来了呢?这十有八九都是拍花子啊!”
拍花子是人贩子的一种。
这种人多是叫花子打扮,走街串巷,看见合适的目标便上去或拐或骗或用迷药迷晕。
到手之后用迷药控制,或者锯掉胳膊腿弄成一副惨样,让其替自己乞讨钱财,或者卖给缺孩子缺老婆的人赚取不义之财。
刘晓光道:“说起来我也后悔!当时看出问题的人不少,可特么谁都没说话,也不知怕个屁啊?”
“不好意思呗!不管咋说那是马福仁在娶媳妇,咱们当场抓人,那不是拆人家的婚姻吗?
要是那么做了,就别说马福仁了,你就想五队儿的人能干嘛?那还不得把咱们打出去啊!”
这便是地方保护主义所存在的弊端所在了。
平日里大家看似互帮互助、相互包容,呈现出来的尽是那良善美好的一面。
可实际上呢?即便有人做出了坏事,也往往能够轻易地获得谅解和宽恕。
在这里,人们对于他人行为的评判标准已经被简化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只区分为“自己人”与“外人”。
如果是自己人犯了错,哪怕错误再严重,都会想尽办法去袒护、开脱;
而若是外人不慎招惹,便会怀揣着法不责众的想法,一致对外。
这种简单粗暴的划分方式,使得是非对错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身份和关系的亲疏远近。
涂志明心里稍微感叹了一声不再说话,扭过头专心陪着自己媳妇看电影。
这世上不平的事儿就多了!
坑到了脚底下再铲就是好同志。
天天主动出去铲事儿的,在现代叫做活雷锋,在古代叫做大侠,在后世叫做网红。
这三者他都不是。
幕布上,王成英勇奋战,为了坚守阵地,拖住敌人进攻,他对着步话机话筒喊出了中国军人的最强音:“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英雄的声音气壮山河。
虽然这一幕已经看过无数遍,再次看到依然能激荡心胸。
涂志明突然觉得一股热血上涌,忍不住扭头说道:
“刘哥,要是马福仁愿意,可以让他把媳妇儿带到我家里,我可以帮着看看。
被迷药控制久了,说不定真会变成傻子,早点儿施救说不定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