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虎说话都结巴了,“哥,这、这钱我怎么能要呢?你、你饶我一命,已经是开、开了天恩了。我帮你熟皮子是、是应该的,我怎、怎么敢收你的钱呢?”
涂志明一笑道:“人情就是来来往往,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咱们且处着呢!
这两块钱没别的意思,就是帮你掩人耳目用的的。
咱们队里不少人都知道我狐狸皮丢了,现在你拿给我,别人看见了难免多想。
我给你两块钱,大伙知道是我花钱雇的你,就不怀疑你了。”
马二虎往旁边一看,果然躺着休息的众人都在看着他们,尤其郭谝子,那眼睛亮的都吓人。
他心里面感动非常,心说:志明哥的心可真细。
犹豫再三,从涂志明手里接过了钱,还故意展开看了又看,然后揣进了衣兜。
信誓旦旦道:“哥,啥话也别说了,以后兄弟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甘洒热血写春秋’。”
涂志明心里吐槽,这说的是哪国话啊,怎么京剧唱词儿都搞出来了,再说用的也不恰当啊。
不过用词虽然不当,意思还是很明确的,听着就那么的真诚。
伸手拍了拍马二虎粗壮的肩膀,点头道:“行了,少在这里抒情了,你回你那边吧,我去睡一觉。”
马二虎兴高采烈的走了,涂志明重新躺回了众人中间,那块狐狸皮就铺在了身下。
挨着他的都上手摸了摸狐狸皮,又是一番的感叹。
海生问:“志明哥,你找马二虎帮你熟皮子啊?”
涂志明听着这话真是别扭,因为小时候做错了事儿,他爸妈通常会用“看来要给你熟熟皮子”相威胁,在他的心里,熟皮子等于要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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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血脉压制的不适感回答:“对啊,听人说二虎会鞣皮子,而且手艺不错,就找他帮了个忙!”
“我看你还给钱了,多少钱啊?”
“倒是不多,连工带料两块钱!”
“多少?”
海生、陈春来、郭谝子……好几个人都坐了起来,吓了涂志明一跳。
“两块钱啊,怎么了?我问了海大叔了,他说鞣制皮子都是这个价格。”
海生痛心疾首,“我爹说的那是用料鞣,七天就能出活,那个肯定贵啊。马二虎用的是土鞣,把皮子往盐碱土了一埋就行,啥料都不用不说,有时连管都不用管。别说两块钱了,给一块都算多的。”
陈春来道:“你找我多好啊,五毛都行!”
郭谝子道:“给我三毛就行!”
海生道:“我两毛就行!”
两块也好,两毛也好,涂志明根本不在意。
看着哥几个在那里大拍卖一样自降价格,他心情愉悦,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真是一群可爱的人!”
休息过后,马队继续前行,马大虎骑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志明哥,你刚才给了二虎两块钱啊?”
涂志明点头道:“对啊,是我请二虎帮我鞣皮子的钱。”
马大虎从马背上递过来一块五毛钱,说道:“二虎不懂,请人熟皮子用不上这么多的钱。他用的是‘土鞣’,工和料都省,你给五毛钱够了。”
涂志明笑着道:“这是我给二虎的钱,你拿来还什么还?二虎的活干的细致,我那张狐狸皮被他鞣制的特别好,这钱是我特意多给他的。”
他才不承认是不懂行情呢,那多没面子啊!
马大虎执拗道:“那可不行,干多少活收多少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多拿你的钱算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