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芳无法面对阮文森的死,心中恨极了阿康,心情极度低落无法自拔,犯了情绪病。
这种伤心、心死的绝望黎震无法帮助她,伊莎贝拉天天陪着她也无济于事,她神智涣散,只是不住得流泪叹气:“我根本不在乎他死后有多少勋章和荣誉,我只想他活着。”
“要是警方不能将他绳之以法该怎么办?”
“一定会的,要相信警方。”
黎震发现南芳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开始有了自残的行为,才赶忙和伊莎贝拉一起将南芳送进了医院。
伊莎贝拉来看望南芳,无比心疼这个年轻女孩这些年的遭遇:“如果想起他的时候,太过痛苦,那就学会遗忘他吧。”
“遗忘?”
“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伊莎贝拉拉住南芳的手叹道:“一直带着阴影生活,是不会开心的,我们要学会放下,他在天上,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么痛苦的。”
“可是,我不想忘记他。”南芳眼泪汪汪地看着窗外的雪,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心里一直排斥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很快忘记爱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涉入爱河。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相信他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伊莎贝拉说。
“我知道,我们错过了很多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在我想要做一次正确选择的时候,为什么,上天就是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南芳哭着问伊莎贝拉:“是不是因为我们不配拥有幸福?”
伊莎贝拉眼含热泪,抱住南芳:“不,不是这样的,你会拥有幸福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段糟糕而又令人心碎的时光,南芳后来想起来的时候,仍然觉得后怕,又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母亲,一直以来,恨她,爱她,怜他,不想重复她的命运,走她的老路,厌恶南家,拼命逃离那一切,可是为什么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走每一步,仍是不得善终?
为了让南芳振作起来,伊莎贝拉和黎震想了很多办法,那个冬天,三个人去瑞士滑雪、过圣诞节,一次,在白雪皑皑的山林中偶遇一只受了伤的猎犬,伊莎贝拉替猎犬包扎伤口,说:“坚强起来吧,我们别再自舔伤口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南芳心内大受震动,一股酸涩之气直冲眼睑,他们想说的话自己都知道,但是自己此生还有可能善终吗?
我和他之间的爱情,没有纪念日,只有忌日。
那天夜里,在酒店附近的森林,无人在意的角落,南芳躺在雪地里,看着空中绽放的节日烟花,任由雪花飘向自己,将自己埋葬,心中一片荒寂,真想静静地躺在这里,永远地躺在这里,一想到他,就想大哭,想死去,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伊莎贝拉说只有遗忘才能摆脱痛苦,可是不想忘记他,不想忘记爱的人,为什么只能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在雪地里,南芳睡着了,一点也不觉得冷,比起外部世界的冷,内心世界的冷更为可怕,不该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都不该是这样的,南芳对身体里面另一个“我”说:“该醒来了,芳。”
阿康被抓,却因为无充足证据而被无罪释放,邱成东因为举报阿康而被栽赃报复,因窝藏毒品而被叛5年。
黎震夫妇挽留未果,南芳又回到了这座城市,探监的时候,问邱成东:“爸爸,为什么会这样?”
邱成东摇了摇头:“如果这样能让那孩子好过一点,少恨我一点,我愿意这样。”
南芳猛烈地摇头,喃喃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
并不想再见到阿康与绿子的南芳仍然去别墅拜访了两人,被称作“教父”稳坐社团创始人位置多年的他看上去越来越清贵、霸气,阴沉雄猜,也越来越暴戾狂妄。
绿子整容了,新整的脸看上去非常完美,娇俏甜美,比原来只算得上清秀妩媚的脸看上去美百倍,这似乎让绿子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南芳的恨意,他们看上去非常幸福。
阿康面对南芳的质问与指责,不屑一顾,只是说:“我还以为你会带着阮文森的骨灰回康提,没想到你会再回来。”
南芳将指甲深深地掐入掌中,直到渗出鲜血,才被痛意唤醒了理智,嘴唇哆嗦着说:“我会在这里待着,直到你为做过的坏事、害过的人付出代价。”
阿康慵懒地靠在桌上,冷静地喝了一口香槟,说道:“那你多祈祷一下。”
南芳在没反应过来之际,被暴戾的阿康扇了一巴掌而又被重重地摔在窗口,差点被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