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芳头也不想抬,这个人又来了,真是有够讨厌的,但还是按下了收音机的按键。
“爱情这个词现在也像海洋一样被污染了,也像上帝这个词一样一钱不值了,然而。”
黎震还在细细聆听,少女已经按下了暂停键,不禁一笑:“然而,埃贡对雅纳的爱,像大海的涛声一样充满了整个贝壳,在贝壳里回荡,直到将贝壳冲破。”
一字不差,看来这人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至少记忆力不错,南芳仍然深陷在想念母亲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并没有理会黎震前来做什么。
“我可以坐下吗?”黎震问。
她冷冷地一瞥,示意可以坐下,黎震坐下以后,少女戴上耳机跟读耳机里的法语小说。
很明显,她不想理会自己,尽管这才是第二次踏入南家,黎震敏锐地察觉到,旧时的、已被部分遗忘的家族过去的荣光,仍然在这个家苟延残喘。
南昭年轻时候的疯狂、荒唐行为造成了南家今日日渐困窘的经济局面,经过01年至04年那段痛苦的时间,南家搬至这里。
除了所剩无几的祖产用来收租,又没有新的收入来源,南家的人却要维持表面风光,不肯让外人看扁了去,但从市区豪华路段搬来这里,本就能说明一切。尽管南家的人仍然热衷于社交应酬,但宴会上的觥筹交错并不能说明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南家早就不行了,只剩一个空架子了。
晚饭后,玉阿嬷说奶奶偏头痛又犯了,南芳给南夫人按摩,伺候她休息以后,决定就在房间外间休息。
已经没有岁月可回首,时光荏苒,少女时期美丽优雅的南夫人并没有变得慈祥优雅,从容华贵,一直饱受偏头痛和风湿的困扰。
几十年来,面对着能力平庸、常年不在家,将祖业折腾没了的丈夫。长相带凶,外表光鲜、气质下等,外强中干实际却懦弱无能,才华没有,谈吐无物,年轻时候没有完成学业,回国之后也没有做过一件正事,从年轻的花花公子变成老牌花花公子的儿子,看上去越来越像一只狐狸。
南芳记得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有一次听到南夫人大骂赌博欠钱不还被人找上门的儿子:“你这辈子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娶了个好老婆,唯一的作用就是替南家传宗接代了。”
她认为自己那不为人知的病态偏执,实际上却是丈夫和儿子的功劳,南昭心中的那团火熄灭了,至此以后,只做混吃等死的事,其他的一概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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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之中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想象着悠闲度假的五口之家会做些什么,近段时间在疗养院身体越来越不好的母亲在想什么,困在这里的自己能做什么呢?
一夜没睡,怎么也睡不着,早上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没有胃口,南夫人看出来了:“你去看看她吧,让司机送你去。”
“是。”
南芳买了一束鲜花,是母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