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差点栽在花丛中,南芳已然察觉到有人靠近,声音有些惊慌失措:“谁!是谁在那里?”
南芳咬牙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吧,立刻悄声侧头对门外的人说:“快走!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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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黎震还未走近,南芳已经迎了上来,看清楚来人,双眼满是戒备与冷厉:“是你!”
“10万是什么意思?”黎震非常好奇,直接问。
“你听到了多少?”南芳与来人正面相对,在晚宴上见到此人,已经够令人震惊了,这人刚才与祖母、父亲,养母寒暄,居然还是曾祖父故交之孙。
相对于这场宴会上出现的所有男性来说,他的气质非常神奇,确实是稀缺品。
他对人不甚热情,看上去颇是冷淡压抑,却又常常在不经意间透露出狂野的气息,可在南芳看来,这一副优雅绅士的皮囊之下,一定住着一个花花公子的灵魂,这么说似乎有失偏颇,可一想到这人在宴会上一定一直偷偷注意自己,并一路跟随自己到这里,惊讶之中更多的是愤怒。
黎震听到了摩托车远去的声音,十分好奇来人的身份,更有一种对眼前涉世未深的少女的担心:“没多少。”
南芳冷冷的笑容因为“没多少”这三个字以及有人的离去而流露出一丝轻松与自傲,就要离去。
“但,你可以告诉我吗?”黎震问。
“你以为你是谁?”自第一次见面,南芳就觉得这个中年男人非常可笑,说不上是为什么,即便如今知道,这人与南家有些交情,这种印象也已经深刻脑海,很难改变。
“中学生需要10万做什么?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黎震追问。
“别多事。”南芳回头警告。
少女一向冷寂的眼中,那逼人的怒意似乎要炸裂开来,黎震一时之间,竟有些想后退,但这野生的眉毛,凌厉的眼神,月光下清冷柔美的脸庞却透露出无限生命的张力与诱惑。
“你还小,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提醒你,别被骗了。”
南芳冷笑:“骗?我从未认为自己是小孩,我只是困在小孩身体里的大人。”
“你看过春山吗?”
“什么?”黎震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这里的春天,这里的山,你看过吗?你画的山和树,毫无生气。”
黎震笑了,这样一个一开始就对画家有偏见的少女直言不讳的批评,既没让人感觉不舒服,却引起几分对她说的话的兴致:“我刚来这里不久。”
“那也就是没看过啰,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
“交易?”
“我带你去看这里最好看的春天,你,把昨天晚上那件事忘了。”
“可现在是夏天,而且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我想基于和你父母的友谊,以及对他们的尊重,我应该向他们坦诚他们的女儿,有可能会遇到危险,这也是出于对你,一个未成年人的保护。”
原来还没有说出去,南芳撇了撇嘴,不知道这个男人和他们有什么友谊,至少在昨天晚上,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出现在南家的社交晚宴上,想来友谊也不见得深厚,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人真是麻烦:“但,我并不是他们的女儿。”
黎震已知这少女在南家尴尬的身份,却更加敏锐得感觉到,这少女是在自己面前这样,会不会是为了博取同情,让自己放松警惕继而落入她设下的情感圈套中。她没必要这样做,但她确实正在这样做,那么,她这样做的原因,只能是那件事情确实有不可告人之处:“但这不代表你不需要被保护,他们对你仍然负有监护人的义务。”
“那件事你想多了。”这个从巴黎来这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开口闭口说着“保护”“义务”,真是太可笑了,南芳忍住厌弃和不耐烦,叹了口气说。
黎震知道,她似乎仍然在尝试打消自己对那件事情的疑虑:“除非你告诉我,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一定要这样多事吗?”
“只有确认那件事情是安全的,我才能不向你的父母提醒,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南芳没有说话,看了看表,笑了笑说:“我要去补习班了。”
“要我送你吗?”黎震边和少女搭话,才记起期盼已久,今天晚上潘良所说的约会。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