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刘指挥是想给这些南城兵马司的衙役定个私自乱为的罪名,好更加严厉的进行处罚。
此言一出,郑言也顿时哑然,毕竟是紧急任务,哪里来得及再做一套腰牌和令牌,他随身携带的均为南城兵马司的凭证。突然郑言看到了随队而来的审计官和监督,此刻他们二人也是脸上带彩,咧着嘴被绑在了一旁。
“随队的审计官和监督都是晋国公指派,可以为证。”
刘指挥瞧了瞧那两个人,朝手下努了努嘴。几个衙役立刻上前搜了搜审计官和监督的身。
“大人,身上只搜到了此物,并无腰牌凭证。”
刘指挥取过一本红色的小册子,狐疑的翻看起来。
“保皇会?”
当落款看到魏渊的名字时,这位刘指挥心中一惊。本想装个大,没想到这下子不好办了。但他毕竟是官场老油子了,眼珠一转,立刻有了对策。
“既无腰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说着他将那两本小红册子撕了个粉碎,审计官和监督见状纷纷大骂起来。刘指挥却不以为然,他继续吩咐手下道:
“冒充吏官,私跨地界,冒犯皇亲,这都是重罪,来啊!给老子狠狠修理修理他们!”
言罢一队衙役提着鞭子走上前来,准备动手。
郑言突然喊道:
“天子脚下,王法何在!尔等如此行事,就不怕报应吗!”
刘指挥闻言转过脸来,轻蔑的看着郑言。
“老子做的一切都符合朝廷的规矩,我告诉你,在这里我就是王法,就是天子来了,我也敢这么说。”
“你不是王法,王法在这。”
身后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吓了刘指挥一跳,他急忙转身瞧看,只见一个身穿便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他身后。
“大胆!哪里来的狂徒,如此口出狂言!看老子不抽——”
刘指挥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只见在这名年轻人的身后,不下两百名军士整齐划一的列队散开,那服装他在熟悉不过了,飞鱼服,这些人是锦衣卫!而当下北京城中能够调集如此之多锦衣卫的年轻人,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了。
别看这刘指挥说话口气不小,但当真魏渊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觉得腿肚子都在转筋,根本无法控制的抖动起来,不光是腿,嘴也不受控制了。
“大大大人,我我,你你”
他不敢相信,那个魏渊竟然会亲自来到这里。他想不明白,魏渊为什么要如此同国丈周奎过不去。但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扑通一声,这位刘指挥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跪倒在了魏渊面前,以头锄地,久跪不起。
但魏渊压根就没有正眼去瞧这种败类,他大步来到被拔去衣服示众的衙役面前,脸色铁青的说道:
“把人给我放了。”
一名不知死活的国丈府侍卫刚迈步要去制止,看到魏渊那冷冷的眼神后顿时呆在了原地,单单是眼神,就让他觉得不寒而栗。那是杀气四溢的眼神,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有人胆敢违抗,会死人的。
锦衣卫一拥而上,将那些早已被折磨的几近昏厥的衙役放了下来。魏渊俯身捡起了地上那枚沾满灰迹的令牌,用手轻轻擦拭了一番,而后小心的交到郑言手中。
郑言挣扎着想要起身,魏渊示意他躺着不要动。
”你只需动动手指,告诉我是谁干的就行。”
郑言心头一暖,而与之相对的,国丈府的侍卫们顿时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