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彬原以为魏渊只是因为运气好才当上了这个指挥使,没想到今日一交手才发现这魏渊的功夫甚是了的。倒在地上被击败的吕彬,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其自负之人,这一次的失败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突然间吕彬发现了自己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宝剑,那是魏渊屋子内的装饰之物。
吕彬如同疯了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拔出了宝剑握在手中。他的眼中充满了疯狂,嘴角狞笑着说道:
“不!我还没有输!只要杀了你,这一切还将都是我的!最后胜利的人一定是我吕彬!”
说罢吕彬如同一只发疯的猛兽一般挥剑便刺,魏渊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枉费我之前还把你当个人物看待,如今看来你吕彬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
面对挥剑乱刺的吕彬,魏渊变换招式施展起了形意拳进行应对。一个照面下来,魏渊看准机会上步一拳打到了吕彬的肘关节处,顺势将宝剑夺了下来。魏渊用剑尖指向吕彬的喉咙说道:
“吕彬,你我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
这下子吕彬变得彻底疯狂起来,他愤怒的朝着魏渊咒骂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武平!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我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狼狈的地步的!”
“你错了吕彬,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吕彬听完魏渊的话突然失心疯的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着魏渊不屑的喊道:
“哈哈哈!魏渊,你以为自己赢了是不是?你错了!你跟我没什么两样的,我们都是失败者。你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又能怎么样呢?靠着那些账本你参不倒我,下毒之事我可以全部推给陈安东。到头来你还是拿我毫无办法,我还是指挥同知,军屯依旧还是被侵占着,武平还是那个武平,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可怜可恨之人,魏渊收起了手中的宝剑道:
“你错了吕彬,今晚我已经收回了三千多亩军屯。”
“什么!”
看着一脸错愕的吕彬魏渊继续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不久之后周有喜、石践乃至整个亳州府的豪强都会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不仅仅是武平,我魏渊要改变的是整个天下!而你吕彬,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而已。”
听罢魏渊的话吕彬先是一阵吃惊,接着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就凭你还要改变天下,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改变天下。我告诉你魏渊,就凭着你刚刚的狂妄之言,我就可以参你个大不敬之罪,罢你的官砍你的头!”
“...”
看着魏渊沉默不语,吕彬以为他怕了。因此更加肆无忌惮的说道:
“魏渊!你不是袁崇焕,没有尚方宝剑。我也不是毛文龙,堂堂朝廷的命官岂是你说抓就能抓的?今日你带兵无端缉拿朝廷命官,难道是想造反不成吗?”
正当吕彬的双眼中散发着疯狂的光芒,口中喋喋不休之时。魏渊抬手挥剑,吕彬只觉的一股凉风从喉咙处倒灌进了身体之中,他突然间变得语噎起来,瞳孔瞬间开始放大起来。一缕黑红的血液顺着脖颈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魏渊,你...”
吕彬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就象如被割破了喉咙的公鸡一般,只能发出嘶嘶的声响来。嘴巴虽然还在一张一合,但只剩下鲜血不住的从口腔中涌出,一个清晰的词语都听不清了。
魏渊缓缓的蹲了下来,低头看着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吕彬,用讥讽的口吻说道:
“我说了你是个井底之蛙,将来我改变天下的一天你是看不到了。”
看着吕彬圆睁耳目盯着自己,魏渊又接着说:
“不用担心你的后事,我会在给朝廷的奏折中说明你是畏罪自杀的。毕竟侵占军屯,谎报军户吃空饷这些都是重罪。哦!对了,还有杀害上一任指挥使张恩的事情我都会写进奏折里去的。”
“!!”
吕彬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抓住魏渊,但他伸出的手紧握了半天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抓到。站起身来魏渊用矛盾的眼神盯着吕彬自言自语道: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我也想做个君子,但为了守护更重要的东西我宁愿做个小人。我魏渊能不能改变天下,吕彬你好好看着吧!”
轻轻擦拭掉脸上飞溅的血迹,魏渊将宝剑轻轻的握在吕彬的手中,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