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魏大人尽管吩咐!老朽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哈哈,周员外你过谦了,这事对你来说仅仅是举手之劳。我需要的仅仅是周员外你配合我唱一出双簧。”
“双簧?还请大人您示下。”
紧接着魏渊便将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周有喜听罢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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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大人您不是在哄骗老朽吧?”
魏渊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回答说:
“规矩我还是知道的,若不是军屯数目实在太少而我手下的将士又太多的话,本官才懒得去管着军屯之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我魏渊待在这指挥使的位置上,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啊!”
周有喜赶忙回答说:
“大人的苦衷老朽都知道,您放心,此事就抱在老朽的身上了!”
若是周有喜见识过魏渊的忽悠神功的话,想必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魏渊这番“真挚的话语”的。
“好!那就有劳周员外了。”
看着已经上钩的周有喜,魏渊暗自冷笑着。
不一会按照魏渊的安排,赵信便领着两名黑衣司的探子再次回到了醉仙楼的酒宴现场,这两名探子的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包裹中尽是些被记得密密麻麻的小册子。正当参加酒宴的众人纷纷猜测这包裹中的为何物之时,魏渊冲着赵信点了点头,于是赵信便随手拿起了一本小册子读了起来。
“亳州府沈云,于崇祯八年、崇祯九年从指挥佥事刘福银手中购得武平卫军屯共计一百三十六亩,按照本朝律例,其罪当斩!亳州府马万龙,于崇祯七年、崇祯九年从指挥同知吕彬手中购得武平卫军屯共计三百七十三亩,按照本朝律例,其罪当斩!亳州府王德亮…”
赵信每喊出一句其罪当斩,都吓得满堂之人直冒冷汗。侵占军屯虽说在当时已经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犯法的事不管如何成为规则它终究还是犯法的,没有人管时怎么样都可以,同样有人管时也是杀你没商量的。
宴会上令人窒息的气氛在赵信读完最后一个其罪当斩之时达到了顶点。酒宴之上一共有十三人被点到了名字,此刻这些人早已经是面无血色,脸色煞白了。而在这其中则并不包括侵占军屯的大户周有喜石践两家。
魏渊有意拖了一会时间,以使窒息的气氛变得更加漫长一些。随后他这才冷冷的说道:
“本官此番前来亳州府,一是为了赴周员外之宴请,二嘛就是要与众位好好说道说道这侵占军屯一事。刚刚念到的这十三家,你们一共侵占了我武平卫军屯三千七百五十六亩。本官这次就要将这些军屯全部收回,同时治你们一个侵吞军屯治罪!”
看着义正言辞说完这番话的魏渊,被点到名的十三名员外纷纷吓得跪倒在地求饶了起来。其实侵吞军屯一事周、石两家才是大头,他们两家加在一起足足侵占了六千三百多亩。这十三家员外仅仅是跟着周、石两家打打秋风而已。
此番整治侵占军屯一事,偏偏没有周、石两家,这让被点到的十三家员外在心里大为不满。但奈何周、石两家是他们的保护伞,因此又没人敢提出来这其中的不公之处,因此这些人只好拼了命的向魏渊求饶了,与其说这些人是向魏渊求饶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向周有喜、石践求饶。
正当急脾气的石践刚要站出来说话之时,周有喜却先站了出来。他一副能够左右局势的表情朝着魏渊拱了拱手说:
“魏大人,老朽有话要说!”
魏渊也很是配合的欠了欠身道:
“不知周员外有什么事情吗?”
“这十三位员外侵占军屯一事想必魏大人您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但老朽还是想倚老卖个老。还望大人您能看来我的面子上对他们从轻发落,不知可否啊?”
魏渊故作为难的表情。
“这个…他们可是犯的侵占军屯的大罪啊!”
“大人您无需多虑,今日老朽就在此做个主,让他们将侵占的军屯统统换回来便是。”
魏渊还是一副无法做主的样子为难的说:
“退还军屯这个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对他们不加惩处的话…”
“大人就当是给我周有喜一个面子了,老朽的面子不够的话难道还要周国丈他老人家的面子才行吗?”
“不不不,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嗯,那好吧!既然周员外你发话了,那本官也表个态,如果他们能在十日内将侵占的军屯系数奉还的话,本官既往不咎便是。”
在场的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二人相互之间的一唱一和,这十三名员外还没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一听说周员外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一个个感激涕零的磕头谢恩。周有喜也有了一种飘飘然的自我满足感,殊不知在他的背后魏渊犀利的眼神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人在自鸣得意的时候最容易马失前蹄,看着已经入套的周有喜,魏渊已经在倒数他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