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魏渊之前已经安排了住所。然而张大强意外的带来了桃源村的军民,还是让原本准备好的空间瞬间显得狭窄了许多,不得已魏渊只能对原有的军营再进行调整好安置下这群前来投奔自己的百姓。整个武平卫上上下下为了安置一事都忙的不亦乐乎。
然而此刻指挥同知吕彬却神色匆匆的离开武平城赶往了亳州府,早上在他得到了昨夜周有喜、石践来跟魏渊赔罪的消息后吕彬就变的急躁起来,他一刻也等不及的直奔亳州城而去。
吕彬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魏渊甩脸子,除了他本身在武平根深蒂固,根基很深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亳州府的周、石两家本地豪强给他做靠山。之前的老将张恩拿他没办法,吕彬更不会将毛头小子魏渊放在眼里。但是周、石两家的做法一下子令他慌了手脚,吕彬只想着能够赶快当面与周有喜、石践问个清楚。
很快三人就在周府的书房内坐定,石践先朝着吕彬一拱手道:
“吕大人,昨天内弟的事我这里谢过了。”
吕彬摆了摆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都是小事,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晚上是怎么个意思?那魏渊到底什么来头?两位员外竟然亲自登门给他赔罪?”
与吕彬火急火燎的态度不同,自觉已经心里有底的周有喜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说:
“我正准备将这事告诉吕大人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说罢他很是神秘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件道:
“这是当今国丈,我叔叔周奎周大人的亲笔信。信中国丈大人一再的叮嘱我,魏渊如今很得圣上的器重,更是督师杨嗣昌面前的红人,国丈叫我为人处世一定要收敛些。正因为如此,昨天我一听说石喆的事情后立刻就带着石践一起去向那魏渊赔罪去了。”
看着一脸惊慌的吕彬,周有喜将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不无得意的说:
“吕大人尽管放心,那魏渊已经受了我的银子。他与张恩不同,估计在武平城也就是过渡一下,日后定会高升他处的。咱们暂且隐忍一段时间便是了。”
吕彬却没有周有喜这般怡然自得,他不禁对昨天自己甩脸子给魏渊一事而后悔不已。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得罪了魏渊,后面的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心事重重的吕彬刚刚返回武平城,他的心腹,主管后勤补给的中军官何江便六神无主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啦!那魏渊派人将账本通通抄去了!”
听了这个消息的吕彬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他脸色阴郁的盯着何江,眉头蹙成了一个大疙瘩呵斥道:
“慌什么慌!别他娘瞎嚷嚷了,天不是还没塌下来吗!”
被吕彬劈头盖脸的这么一训斥,何江立刻住嘴不敢再说话了。这时站在吕彬身后的另一位心腹千户陈安东也跟着说:
“大人,魏渊这小子的确是没安好心。先是收了财权和人事权,现在又要查账。他这软刀子捅下来可是刀刀要人命啊!”
吕彬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朝着何江说道:
“先不要慌张,这武平卫大大小小的军官都算上,屁股没有一个干净的。他魏渊要是敢把这层遮羞布掀开,我吕彬就不怕撇他一身屎。何江你记住,若是那魏渊问你,你就只管来个一问三不知。别怕,有本将保着你呢!”
何江神色不宁的点了点头地道:“属下知道了。但是大人,魏渊这小子可不是个善茬,他的后台又硬,若是他诚心致我们于死地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啊!”
吕彬铁青着脸,狠狠地说道:
“怕他个球!老子在这武平卫混了十来年了,会斗不过他一个雏儿?他查,就让压查去好了!那些账本儿若是没有十来个账房先生一起清算,就是查到猴年马月谅他也看不明白。”
紧接着吕彬咬了咬冷冷的继续说:
“好歹老子也是朝廷从三品的命官,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魏渊要是欺人太甚可就别怪老子拼他个鱼死网破了。”
魏渊之所以选择从查账上下手,因此他知道吕彬经营武平卫多年,烂账肯定是一抓一大把,到时候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不怕收拾不了他。然而面对着一大袋子破破烂烂的账本,魏渊着实是有些头疼了。他前世最讨厌的就是搞计算,看着这些被记得密密麻麻的账本,魏渊一时间真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原本武平卫中是有几个账房先生的,然而魏渊却不放心交给他们来进行清算。吕彬在此地根深蒂固,搞不好这些账房先生就是他的人,那样的话可就是“鸭子孵小鸡白忙活”了。
就在魏渊呆呆的看着一袋子账本发呆之时,三个身材高挑的身影闪身走了进来。
“尊敬的总督阁下,能不能占用您一点点宝贵的时间。”
不用抬头看魏渊就知道来着何人,称呼总督这种奇怪称呼的人,除了范尼之外找不出第二个了。
见魏渊微微点了点头范尼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