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陆凯悉听王爷尊便!然而此刻崔克诚已经在城中谋反了,为了王爷的安危。属下此刻必须要护送您先行回王府了。”
还没等唐王发话,陆凯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说:
“还不快请王爷回府休息!”
紧跟着两名侍卫不由分说,上前架起了唐王就走。朱聿镆原本就身体单薄,现在这两名侍卫心中有气,因此手上又加了些力道。这哪里是请,分明就是押着唐王走的。
朱聿镆正要发作怒骂这两名侍卫,但四周的议论之声却传入了他的耳中。
“呸!事到如今还摆什么王爷的臭架子!要不是咱们相救只怕他已经是葬身火海了吧。”
“嘘!你小点声,别让他听到了。”
“怕什么!如今崔克诚谋反,没准今夜就杀进王府了。你我还能有几天的活头,再不痛快痛快嘴以后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对!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种人真不值得咱们为他卖命!”
陆凯在一旁听到了这些已经公开化的议论之声,他不由得将脸一沉说道:
“尔等休要再胡言乱语了,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一定严惩!”
在陆凯的呵斥之下,众侍卫这才停止了议论。
直到这时,朱聿镆才算是终于认识到了自己身处的境地。崔克诚谋反,在这南阳城中他这个大明朝的藩王已经不好使了。弄不好能不能留得下性命都是两说,如今自己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手下的这些侍卫们了,准确的说是唯有依靠陆凯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己的性命都要看他人脸色了,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本去命令陆凯救救付潇雨呢?想到这朱聿镆不禁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失去了王爷最后的一丝威严,他任凭着手下侍卫粗暴的将自己带会王府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了。
冲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座南阳城,一叶扁舟静静的漂泊在寒风掠过的唐河之上。船上有一位女子依偎在身旁男子的怀中默默的注视着亮如白昼的天空,晶莹的泪珠自她的眼中滑落,打湿了男子的衣襟。男子则紧紧的搂住女子柔弱的肩膀,在她娇美的容颜上轻轻的一吻。温柔的轻语着:
“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女子的双眼还在流着热泪,她用令人无比怜爱的声音道:
“可是我却让你失去了所有。”
“你,就是我的所有...”
月下孤舟,两个人相拥的更紧了;虽然此刻寒风凛冽,但他们相拥的心却让彼此感觉到暖暖的...
当崔克诚的手下如约前往废弃宅院接应之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一匹快马急奔回了京山候府,第一时间向志得意满的崔克诚汇报了这一不幸的消息。
“什么!劫持唐王的计划失败了?”
崔克诚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吼道。而一旁的徐少谦则忧心宇文腾启,很是担忧的问:
“那咱们的人如何了?”
回报消息的使者面露难色的回答道:
“火势甚旺,根本无法进去查看。现在暂时不知道咱们派出去的人是生是死。”
时间紧迫,唐王是崔克诚必须要打出的一面大旗。如今这面大旗出了岔子,崔克诚只能立刻采取应对措施了。他恶狠狠的下令说:
“来人啊!点齐人马,随我前往唐王府请王爷出山!”
说是请,但在场的人,包括崔克诚心里都清楚,一场恶战只怕是难以避免了。
崔克诚留下了徐少谦留守侯府,自己则亲自率领着麾下五千精兵直扑唐王府而去。
唐王府虽然名为一座府院,但其军事防御功能却也是不可小觑的。此时负责王府防卫的正是久经战阵的护卫司指挥使陆凯,他一边从容的指挥手下侍卫占据各个重要据点进行防御。一边命令手下精锐侍卫想办法趁乱逃出城去寻找援军。
正当陆凯登上高台视察王府防备之时,只见正南方向火光冲天,一只火龙直奔王府方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