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魏大人有两问。在下斗胆也有两问。大人与那陆凯如今势如水火,我料定不出多久你们双方之间的均势必被打破。若是陆凯赢,那敢问大人您将何去何从?若是大人赢了,您认为一个连保护自己多年的侍卫都肯不相信的人能对一个招安的山贼有多大的耐心呢?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到那时只怕大人难再有如今的安生日子了。”
宇文腾启的话不可谓不真诚,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由不得魏渊不认真对待了。看着沉思不语的魏渊,宇文腾启决定再鼓一把劲,他继续说道:
“大人您如今只有兴办团练才能为自己加上一注筹码,唯有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软弱之人最终都难逃任人宰割的结局。”
说这话之时,宇文腾启没有了往日的随意之感。他的双眼因为激动而闪烁着炙热的目光,整个人的气场也因为认真投入而变的与刚刚完全不同了。
魏渊将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他轻轻的闭上双眼在心里细细品味着宇文腾启的话。大厅内安静的仿佛时间被定格了一般,最终魏渊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公子讲的句句在理,此事魏渊会认真考虑的。不过...”
突然间他的话锋一转冷冷的说道:
“魏渊与宇文公子你仅有一面之缘可言,为何你要对我说这些呢?”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宇文腾启分明在其中感受到了阵阵的杀意。宇文腾启并没有立刻回答魏渊,而是在座位上“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宽敞的大厅内回荡着,肆意而洒脱。
笑罢之后他飘然的起身反问:
“不知魏大人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哦?真话如何说?假话又怎么讲呢?”
宇文腾启一边踱步朝魏渊走来一边说道:
“假话嘛,我见你魏大人是个人中豪杰,有意与你结实。此番进言权当是见面之礼了。真话嘛...”
只见宇文腾启弯下身子将脸凑到了魏渊的脸旁。轻声的在魏渊耳边低声的说道:
“因为我恨朱!聿!镆!如果他活的太如意了我会不开心的。”
说罢他再次大笑着转身走出了仪卫司大门。
夏日炎炎,知了声声。独自坐在仪卫司官邸内的魏渊却没有丝毫的热意,他越想着宇文腾启的话越觉得从后背处不断的冒出阵阵寒意。他的大脑在思索着每一个自己来到唐王府内的细节,宇文腾启的话可能有真有假,但他所分析的魏渊面临的现状确很是精辟。自己确实应该留一手,免得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人财两空。
“兴办团练”魏渊在心里暗自琢磨着,熟悉明史的他没听说过崇祯年间有这么一个政策啊?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这个时代的时间轴,还是原版就存在的东西没有被后人所记录呢?此刻的魏渊直想的头都大了。最终他决定找黄轩来一同商量此事。
“来人!把军师请来!”
私下里众人都称呼黄轩为军师,当面魏渊为表示尊敬而成他黄公子。
不一会儿黄轩便出现在了魏渊的面前,侍卫们是从开封菜酒楼将他请来的。一看到魏渊黄轩就兴奋的汇报着中午酒楼的生意。
“大人啊!今天中午搞了一次金豆套餐的拍卖,五份套餐又足足收入了三千两白银啊!算上这几日酒楼的效益,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咱们已经挣了总共五万两银子了。这下子可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听了酒楼的事一切顺利,魏渊赞许的说道:
“好!酒楼交给公子你果然没错。今日叫公子来我是有其他要事相商。”
“哦?不知大人所言何事?”
魏渊将宇文腾启来访的过程以及提及的关于朝廷允许兴办团练一事又向黄轩陈述了一遍。尤其是将宇文腾启劝说自己去兴办团练的理由详细的做了说明。言罢他问:
“公子如何看待宇文腾启的话?兴办团练一事又如何呢?”
黄轩沉思了片刻说:
“宇文腾启的话是真是假暂且放在一边,在下想先知道大人您对于兴办团练的真实想法。”
“不瞒公子,我有意兴办团练!”
魏渊毅然决然的答道。
此刻午后的阳光洒在他坚毅的脸上,灿烂的光辉在魏渊的周围环绕。恍惚间黄轩仿佛看到一位金甲的将军坐在自己面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