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祖是受了魏兴周的安排见机行事的,他在一旁观察了冯彪许久。见冯彪对于魏渊殴打孙峰一事不置可否,便认为冯彪可以用来利用化解此事。果然如他所料,在这里除了孙峰就是冯彪了,搞定冯彪自己的弟弟魏渊就不会吃大亏。
冯彪急匆匆的来到了孙峰的居处,只见那孙峰已经被安排着平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双眼紧闭,嘴上虽然经过了擦拭但尚有白沫的残痕。
“郎中请来了没有?”冯彪轻声问了下身边的军士。
“千总大人,快过年了郎中们都不愿意来啊!”被问道的军士无奈的说着。
“那还行!就是绑也要给我绑来!”见冯彪下了严令,军士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出门去寻郎中。
冯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孙峰,想了想魏渊的描述。
“他应该是被魏渊甩出去后伤到颈部脊椎了。”冯彪在心里暗暗想着,常年征战的他已经见惯了各种外伤了,就在此时一名军士走了进来。
“禀千总,这是孙参军的衣物。”那军士尴尬的说道
“哎,丢人的玩意。你把衣服放在那吧。”对于孙峰这种偷鸡不成反失把米的行为。冯彪都替他不好意思。正当冯彪接过衣服的瞬间,一封信掉划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冯彪随手将信件拾起放在了桌上,信封并没有封上。出于好奇在打发军士退下后他坐在了太师椅上打开了这封信。只是寥寥看了数行,冯彪就不觉得冷汗直流。他暗暗骂道“他娘的!这哪是一封信啊,分明就是一道夺命符!”
原来是这是孙峰关于此次征收剿饷的情况汇报的军报,整片洋洋洒洒的就是介绍各部征集剿饷的情况。针对冯彪部只有寥寥数笔
“千总冯彪部,虽在征集剿饷过程中常有扰民之举。但征饷最为得力。共募集饷银二十万两。为各部之首。”
这就是典型的捧杀啊!先将冯彪所属部队描绘成扰民惊民的散兵游勇一般,让左良玉对冯彪所部产生不满,心生怨气。而后话锋一转,再讲冯彪部征集了大量饷银,只当是将功补过了。
左良玉可以说是当时枭雄,早有拥兵自重之意。对于上峰的命令也常常阳奉阴违,以自保为主。因此左良玉对于军粮和钱财左良玉是及其看中的,看到冯彪一下子募得如此之多的饷银必定是大为赞许,很有可能会通报全军进行嘉奖。但是到了最后检验饷银之时,便会发现冯彪部饷银与上报不实。以左良玉的脾气很可能就会认为是冯彪侵吞了饷银或是欺瞒了上级,到时候定会怪罪下来严加处理的。
冯彪心里暗道
“好险!好险啊!差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孙峰真是阴险至极啊,自己虽然与他有过些矛盾。但也不至于如此痛下杀手。真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孙峰你这十足的小人!“
冯彪抬眼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孙峰,再想到酒宴上自己被羞辱的种种情景。不由得怒火中烧!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了冯彪的心头。他向四周望了望,见屋内只有他和孙峰两人。便抬手将屋门从里面插上了,而后冯彪走到了床前。
看着躺在床上脸上苍白的孙峰冷笑着说道:“孙参军啊孙参军!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不要怪我冯彪心狠手辣,这都是你逼得。”说罢只见冯彪猛地将孙峰翻过了身来,孙峰那赤裸的上身便暴漏在了冯彪的面前。冯彪咬了咬牙,抬手重重的一掌砸向了孙峰的颈部脊椎。
当冯彪再将孙峰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见孙峰的鼻腔和口中满是鲜血,已经气绝身亡了。安顿好孙峰,冯彪走到了书桌前将那封信件轻轻的放在蜡烛上烧了起来。对于习惯了杀人与死人的冯彪来说,弄死孙峰就如同杀掉一只癞皮狗一般。此时的他没有一丝的惊慌与无措,平静的甚至连呼吸都有条不紊,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了冯彪带着冷冷笑意的脸上。 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已经在他心中产生了。
魏渊的院子里人已经越聚越多了,魏府上下都传遍了魏渊怒打孙参军的事情。家丁们没有老爷担心的那么多,个个都说少爷打的好!府里盛传魏渊要被官府抓走的消息,很快秋平乡的百姓们也都知道了魏府发生的事情了。乡勇们自发的打着灯笼聚集到魏府的门前为魏渊助威,打头的正是张大强和李东。张大强更是把手里的大棍高高的举过头顶!
“我看哪个敢动魏渊少爷一根寒毛!俺大强就跟他拼了!”
“对!我们秋平乡的百姓跟他拼了!”
魏府外人头攒动灯火通明一阵吵杂喧哗之声。魏府内魏兴周下了严令“各归各位,各司其职,严禁随意走动与喧哗。”这才使得魏府上下渐渐恢复了秩序,正当魏兴周焦急的等待消息之时,冯彪急匆匆的进入了魏渊的院中。
“魏老爷,借一步说话。”说着冯彪一把将魏兴周拉到了一旁。
“冯千总,孙参军那里怎么样了?”魏兴周急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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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彪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孙参军已经死啦!”
哎呀!魏兴周只觉得地动山摇一般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多亏了魏祖在一旁抬手搀扶住了自己的老父亲。
完了,完了!魏兴周心里道“殴打朝廷命官已经是重罪了,如今竟然失手给打死了!出了人命这还得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那三儿子,刚刚有了些光耀门厅的迹象。这下子可好,捅了通天的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