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沙哑的声音未完全出口,许羡着急地打断他,“我妈妈呢?”
江时白抬起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担忧的眼睛,如实相告,“放心,妈妈没事,现在住监护室。”
从抢救室出来之后,她妈妈就被安排进重症监护室,用尽一切仪器和药物,替她续命。
“她醒了吗?”许羡抓住他的手,眼神里充满希冀的目光。
江时白躲闪她的目光,有点于心不忍,“还没有,不过医生说苏醒的几率很大,你别太担心。”
他撒个谎,医生的原话是苏醒概率十分渺茫。
“我要去看她。”许羡掀开身上的被子。
江时白拦住她的动作,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不合适,最终还是开口:“妈妈在监护室,就算你去了,也不能探视,乖乖躺着不要动。”
“让医生先给你检查完,我再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昨天她猝不及防地昏倒,好不容易醒来,他怕带她去监护室,万一她情绪激动,再次昏迷。
先让医生为她做检查,最为稳妥。
许羡眼底浮现一丝雾气,声音哽咽,近乎乞求的语气,“我……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她不亲眼看见她妈妈,不可能安心地待在这里。
江时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抱起,越过急哄哄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带着她去楼上的重症监护室。
隔着大块透明玻璃,许羡望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张婉,不吭声地流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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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白没有说话安慰,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替她擦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呢喃一声,“我是不是再也听不到妈妈喊我囡囡了,没有机会和她好好告别了。”
她和妈妈曾经以开玩笑的方式预设过她死亡的那一天,她们说要好好和对方说心里话,正式作出一个道别。
而不是像爸爸一样,突发意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天人永隔。
江时白愣怔一瞬,给不了她答复。
直到她双腿站得麻木,才被他重新抱回病房。
许羡如行尸走肉,麻木地喝着张姨送来的粥,要不是江时白将粥吹气晾凉,她能直接滚烫的咽下去。
喝了几口后,她缓缓问道:“我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受刺激?”
她听见医生说是急火攻心。
可她的婚礼现场,见证她的幸福时刻。
她妈妈怎么会受刺激,急火攻心?
江时白沉默一瞬,把汪柏查到的情况告诉她,“是翟锦。”
许羡摊在被子上的手倏地握紧,指尖深深陷进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江时白浓眉微蹙,立马放下粥,用了点力气扯开她的掌心,“别伤害你自己。”
许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是没有情绪,“后面呢。”
江时白握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她和妈妈说是你的朋友,推着妈妈在鱼塘边散步,妈妈膝盖上的毯子不小心卷入车轮,万姨被她支开拿新毯子。
“随后,她给妈妈看了我们那晚在车上的视频,还和妈妈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所以妈妈才会生气昏迷。”
“她人呢。”许羡的声音像是浸在寒冰中。
“关在翟家,我派人控制了她。”
“我要去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