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断回想从前和许羡待在一起的各种画面,生怕在她面前说错过话,或者做错过事。
他们和许羡一起工作好几个月,还算了解她的为人,知道他们私底下一起探讨过的八卦或者骂江总的话,她肯定不会说给江总听。
毕竟要是她真有告小黑状的心思,江总早就一锅把秘书办端了,哪里还有今日的团建。
但也架不住他们心情沉重。
怪不得对于另一半支支吾吾,怪不得始终不见其人,怪不得江总和许秘书相处平易近人,怪不得团建另一半都不来参加,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来家属是对方,暗度陈仓。
短短的一段路程,愣是被他们走出几分壮士赴死的场面,每一步都格外沉重,双脚像是灌注铅水,挪动一步都艰难。
另一边江时白一步不停地将许羡抱到客厅沙发,管家有眼色地找来医药箱,顺道让佣人端一盆清水,贴心询问,“先生,要不要喊家庭医生来一趟?”
海岛有专门的家庭医生待命,不至于在突发疾病状况时,束手无策,需要从陆地寻找医生。
许羡见江时白想应声,赶忙抢先回答,“不用了,伤口不碍事,用不着让医生来一趟。”
她从小皮实,只是擦破皮,渗出一点血液,伤口并不严重,觉得不需要小题大做找医生。
管家愣怔一瞬,没有下意识看向江时白征求他的意见,从而忽视掉许羡,而是保持惯有的职业素养点头,顺手打开医药箱。
江先生是他的雇主,江太太自然也是,他们的命令在他这里具有同等效力。
江时白见状颇为赞许地瞧了管家一眼,他喜欢聪明人,许羡和他在这个家的地位相等,这一点是共识。
只不过赞许归赞许,他仍旧保持请医生的态度。
目光落在她的双膝,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低声轻哄,“乖宝听话,伤口我可以给你处理,但保险起见我们需要打一针破伤风,免得感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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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小伤口在他眼中也是极大的事情,不容许出现半点难以预料的意外。
对于她的事情,他总是格外谨慎,完全没有做生意时,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手段和态度。
男人一向不喜形于色,此时眼底的小心和心疼许羡瞧得一清二楚,心脏甜中泛酸。
她望着他漆黑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安排。”
管家见状立马去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
江家培养继承人,不是一味地只让江时白学习文化知识和生意之道,同样也会让他接触防身术等格斗技巧,能在危险的情况下做到自保。
练习防身术免不了磕磕碰碰,处理伤口他娴熟于心,动作流畅。
只是因为对象是许羡,力道不禁放缓好几倍,生怕弄疼她。
男人像艺术品似的手指轻缓冲洗她膝盖的伤口,冲刷掉上面细微的沙砾,露出鲜红色的伤口,瞧着触目惊心。
她的手肘只是轻微剐蹭,并没有流血,最严重的是着地膝盖,尤其是右膝。
完完全全冲洗干净之后,江时白看着眼前显眼红肿的伤口,呼吸一滞,女人的腿本来就白,红色格外醒目。
每隔几秒,他都要抬头看一下许羡的神情,生怕冲洗伤口的时候,她感觉痛,却死死忍着不说话。
光是冲洗伤口,就让他后背沁出一丝细密的汗。
许羡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冲洗的水冰冰凉凉,麻痹掉大部分疼痛感。
她眉头舒展,还有闲情雅致观察他紧张兮兮的神色,开玩笑般调侃,“江先生,别紧张,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