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城门口的火油燃尽,鲁岩带着军士从城里走出。
守城的囚犯和赘婿几乎没有抵抗,鲁岩搬开城门口的沙袋,直接从南门跑到北门。
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鲁岩上前道:“大王我们追吗?”
刘升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以及哀嚎的士兵咬牙道:“将他们向南驱赶至霍州县后驻守,打探一下宋国的消息,时刻关注着童贯可曾有退兵的打算。”
“另外让王廖迅速赶过来,这些天过去,云州应该都步入正轨了,让司马和录事,一同到太原来,这边需要他们。”
鲁岩领命而去,刘升开始清点战损。
刘升带领的7000人,余下还能站着的有4000不到,两千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只战死了几百,受伤的也多是一些箭矢,刀伤,还有着盔甲划伤。
现在天气还很寒冷,想要感染也不是那么容易,只要消毒缝合起来就好。
但可恶就可恶在这个时代的军队都有一种习惯。
他们会把粪便涂抹在他们使用的箭头和武器上。
以求最大程度的杀伤敌军,刘升观察过,每次正面战场的交战,像今天这般双方都没有万余的军士,战斗到数千人伤亡的,少之甚少,大多数都是追击,或者伤口感染死去的多。
如此多的伤亡可以看出战斗如何惨烈,刘升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新兵那里如何。
若是强攻,恐怕这些人都折进去,也不一定能攻下太原城。
不得不说,索拉卡临时改变计划,立下了大功,但...
刘升看着远处的炮兵阵地,那后面原本是矗立着满满当当的新兵,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新兵那里如何了?
新兵会损失惨重,他是有心理准备的,训练了不过一个月,几乎等于让手寸铁的老百姓上战场面对成建制的军队刚正面。
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他们能打成这个样子。
火炮虽然有功,但新兵的战斗意志也是可以,加上索拉卡这个能够身先士卒的将领。
否则在接触的一刹那间就该崩,但刘升依旧绷着脸道:“收拢所有的溃兵,让索拉卡滚过来见我。”
卫兵领命而去,刘升站在战场边缘,看着忙前忙后的穿梭不停的士卒,在思虑下一步该如何时。
一群满脸血污,盔甲残破的军士抬着一副担架,一瘸一瘸的走了过来。
刘升闻声望去抬头道:“怎么了?”
这群军士一句话没说,抬着担架就跪倒在地。
“大王,救救我们将军吧!”
“站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许跪。”
几人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刘升这才认出来这是索拉卡的亲卫。
那担架上抬的也不言而喻,刘升快步上前,推开亲卫,只见索拉卡身上的甲已经破破烂烂,一眼扫去身上的箭矢被折断处不少于三处,至于其他伤口大大小小都在冒血,刘升也数不清。
刘升大吼道:“抬来找我做甚?快去找大夫,快快...”
亲卫不为所动,一亲卫道:“大王,我们将军有话对您说。”
这时索拉卡缓缓睁开眼睛道:“大王,你在吗?”
刘升上前一步,拉住索拉卡的手道:“我在,有什么话,我们稍后再说,先去看大夫。”
索拉卡艰难的伸出手拉住刘升道:“大王末将有一言,不吐不快。”
“一个伟大的将领,可以是聪明,可以是冷酷,可以是果断,可以是勇猛,但绝对不可以是一个在战场上善良仁慈的人。”
“敌者痛,亲者快,亲者痛,敌焉能快焉?”
眼神死死的盯着刘升,直到刘升点头这才松开手。
让人快速将索拉卡送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