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刘升开口道:“种将军,这京城似乎水很深啊!我可能把握不住。”
种师道不在意的摆摆手:“将军的战功是实打实的,以万余残兵光复三州,莫说本朝,就是历朝也鲜有将军风采,怕甚?”
心有畏惧,才能走的长远,种师道很满意刘升的成长,这还没进京,只是见了官家身旁的内侍就有如此长进,种师道只觉得欣慰。
话是这么说,但这宋朝的武将,能拿以往的朝代来比吗?
更不要提自己在朔州干的事,不愿意将利益分给那些士大夫。
还打了王黼,拒绝蔡京的招揽。
现在四州在手,他们肯定想弄死自己,换个听话的。
这么一分析,刘升觉得自己如果进了宋国十死无生啊!
但也只是哈哈一笑,也并未多说什么。
......
接下来几日,刘升拖着天使和种师道,一起观看了朔州军的演练。
又来了一次阅兵,让种师道帮忙指点一番。
中式正步,整齐划一的步伐,和响亮的口号,让种师道大呼精锐之师。
这才训练了不过短短月余,在刘升看来勉强还能凑合,若是让种师道看到那后世的阅兵式,怕不是能激动的当场猝死。
接下来刘升又带着他们转了应州一系列新建的工坊如砖厂,水泥厂,以及刘升未来应州的规划,明年帮助百姓全部盖上砖瓦房。
种师道只是笑笑,没有发表任评价,仿佛在说还是太年轻。
能不能活到明年都不知道,就开始规划给百姓盖砖瓦房?就是京都附近的村子里都不敢说,有如此财力,更不要提连饭都吃不饱的应州。
然而一旁的天使依旧连连点头“小将军不仅心有韬略,还颇有王佐之才,此番入京必然能的官家赏识,委以重任。”
种师道听到皇帝身边的人如此说,更加坚定了要将刘升推荐给官家的心思。
......
一连在应州转了四五天,刘升都不提启程,种师道面色有些不善,他感觉刘升似乎没那么想拜见官家,忍不住开口道:“小将军,我们已经耽误了太久,如果再不赶路,恐怕就不能在新年那天赶到京师为官家拜年,官家恐会震怒。
刘升也明白,拖也拖不下去了,心中暗骂,这耶律淳不靠谱,说好了新年之前,自己硬拖了这么多天,他就非得等到最后一天吗?
随即打着哈哈道:“我这不第一次去面见官家嘛,所以为官家准备一些礼物,怕失了体统,所以这才拖了将军在应州四五天。”
种师道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眼见拖不下去,刘升有些焦急。
大车小车装了十车,是真正的土特产,皇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刘升主打一个礼轻情意重。
刘升硬着头皮在城门与米兴拜别,笑呵呵的说道:“我去一趟京师,你们在应州好好留守,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雁门,找种家军。”
一旁的种师道也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就在刘升避无可避,准备病遁的时候,梁守一差人来报,:“契丹人大举来犯,披全甲者不下六千数,全员轻甲,手持弓弩,”
一旁的种师道眉头紧皱道:“这是契丹的弩甲军。”
天使好奇的问道:“种将军,为何从不曾听说过?”
刘升也很疑惑,他也不曾听说过。
种师道向众人解释道:“这是一支全部由奴隶组成的重甲步兵,乃是契丹王牌精锐,不到绝境绝不会出现。
人手配备一支弓弩,以距离杀敌,是他们的特点。
也是契丹曾经拱卫中京的主要力量,向来不会动用。
当初攻打西夏的时候,被西夏人利用地利打的全员溃败,一直以为他们不曾组建,却不曾想又偷偷的组建了一支。”
刘升想着耶律淳会派万把来人的炮灰,却不曾想这是6000全甲的重装部队。
在宋朝并不是甲胄发不发的起的问题,而是发了甲胄之后你能不能穿得上。
宋步人甲重55斤,一般人能穿在身上走路,就已经很厉害了,根本就不能灵活行动,更不要提上战场厮杀。
当初伐云州的十万大军,重甲者不过1/5,但也不是全甲。
俗话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如今契丹全甲者六千,全员弓弩,这是有点来者不善啊!
刘升目露凶光,盯着北方,不知道这耶律淳在打什么主意?
莫不是真的想与他死磕?
“他们现在到哪儿了”?刘升问道。
来人答道:“他们正偷摸的往应州来,被梁将军发现,梁将军欲率领骑兵营将其击退,现不知战况何如?”
刘升有些诧异,这梁守一脑子秀逗了?
两千轻骑兵想要击退六千全甲步兵?
虽不知道耶律淳在打什么主意,但梁守一有些莽撞了,心中有些焦急,那两千骑兵,可以说是他一小半的身家。
刘升直接拱手道:“老将军这契丹人来者不善,我怕是不能去拜见官家,如若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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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越传越响。
这是大股骑兵奔袭而来的声音。
种师道最先反应,想到先前契丹人来袭,脸色一变大叫道:“敌袭,全军戒备。”
“退”。
顿时整个城门口乱作一顿,所有人都往城中跑。
不等全部退入城中,就看骑兵从远处奔袭而来,队伍散乱,显得十分狼狈。
刘升制止了众人的慌乱,高呼道:“是梁将军回来了。”
不用说都能看出来,这是败了,而且败的非常惨。
两千的骑兵,回来不到半数,刘升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不等刘升问责梁守一已跪倒请罪。
“败军之将,请将军赐罪。”
刘升依旧黑着脸,一旁的种师道生怕刘升要斩了梁守一忙开口道:“面对契丹奴甲军,能够预警,且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