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桥看着池越心里有些烦躁,宗盛还说能信他,真是见了鬼,他是天策营的人,怎么能跟他们一条心?什么时候将祁霄卖了也说不定。毕竟祁霄只是个皇子,储君之位都轮不上他,池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祁霄去得罪未来的储君,更莫说帮他们向陛下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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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跪了多久了?别跪了,琳贵人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不顾惜身体的。”
祁霄像一只被遗弃在山林中的小兽,紧紧拽着冷黑的夜里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人,他痛苦、哀伤、害怕,像是突然溺水,越是痛苦,越是无法自控,越是奋力不停地挣扎,就只会更痛苦、更崩溃、更快溺亡。
唐绫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紧紧抱住,就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能慢慢平静下来。
唐绫清楚无论什么样安慰的语言都不可能带走祁霄此刻的痛苦,一星半点都不能,他又何尝不是无能为力呢。
“祁霄,我在,我在。”唐绫搂着祁霄,低声呢喃,若是无力挽救,注定会溺毙水中,唐绫想陪着他一起。
唐绫望了一眼重纱罗帐,心里默默对琳贵人说,对不起,您的请求我没能答应,但祁霄我会陪着、护着、尽一切所能帮助他,请您放心将他交给我。
祁霄哭了许久,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将脸埋得很低,用衣袖狠狠抹去泪痕,他原不想哭的,也是忍住了的,可唐绫一来他突然就崩溃了,他不想让唐绫瞧见他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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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不该让你冒险来这里的。”祁霄的声音低哑干涩,又惹得唐绫心疼。
“说什么胡话。是要我丢下你不管不问吗?”
“唐绫,我好痛。”
唐绫抬手替祁霄理了理额间碎发:“我知道……见你如此模样,我想琳贵人在天之灵也会心疼的。”
“今早青岚来过,那时母亲还是醒着的,药也喝了,说是渐有转好……”
祁霄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他不信母亲是病逝,一定发生了什么!
唐绫和祁霄想得一样,青岚说琳贵人并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不该如此突然,但嫔妃之死若要查就是内廷司的事,大理寺、京畿都护府、天策营、甚至祁霄自己都插不上手,更莫说唐绫了,根本不可能查出什么来。
“你想怎么做?”
“池越在外面吧。”
“嗯。”
“青岚呢?”
“带不进来。”
“明日让池越想办法带进来。”祁霄要青岚验尸,他非查不可,他不能让母亲死的不明不白。
“好,我知道了。”
“你不能在西行宫久留,我还有事吩咐池越,一会儿让宗盛陪着你在外院侯一侯。”
唐绫点头:“不用担心我。”
祁霄又抱了抱唐绫,才把人放开了。
唐绫易了容,顶了一张别人的脸,他不想亲吻祁霄,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