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请殿下吩咐。”
此刻夜都快尽了,祁霄与曹巍山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索性不解释了,直言道:“请曹大人明日逐一审问罗府上下一干人等,我会在大理寺等曹大人的口供。”
“是是,微臣定仔细办妥。”
送走曹巍山后,白溪桥总算想明白了池越的意思,刺客现在寻不着,那就抓藏在罗府里的那个内应。
“霄儿,我们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会打草惊蛇吗?”
祁霄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他若怕了,想逃,倒是省了我们的事,就怕他当真做的天衣无缝,一点马脚都没有。明日等曹巍山的消息吧。困了,都去睡吧。”
***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夜终于又沉静下来,宗盛回到自己屋内时发觉有人,一瞬警觉,轻手轻脚步入房中。
“回来了?快睡吧。”是池越。人就大模大样地躺在宗盛的床上,盖着宗盛的被子。
宗盛愣在原地,不知是该提剑砍了他,还是将人扔出去。但……以池越的身手,这两样宗盛都做不到。此刻大打出手怕会惊醒祁霄。宗盛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给祁霄添麻烦。
池越闭着眼,翻了个身,将床外侧让出来,懒懒地说:“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矫情起来了……放心,不欺负你。”
宗盛听到这话,本该是恼怒的,可不知怎么恼怒里还藏了些臊,池越那话并不算说错,听着却粗俗不堪。
刚入五都府的时候一堆孩子都睡稻草,后来睡通铺,再后来有房间,宗盛和池越二人同住一间,自是同睡一张床,不过池越蛮横,独自霸着床,让宗盛睡地上,每天夜里为了一张床,宗盛要挨池越一顿打,打完还得睡地板,是受尽了池越的欺负。
直到……有一次宗盛伤得厉害,池越才将床让了出来,还一连照顾了宗盛几日几夜,后来二人仿佛能和平共处了,床就是一人一半,再没动过手。
宗盛杵在原地发愣,池越没再理他,呼吸极为细浅却平滑,似是真睡着了。
好半天,宗盛终于动了,脱了衣袍鞋靴,躺到床上,与池越一头一尾颠倒着躺。
池越又动弹了一下,将被子也让出来一半,踢了一脚盖到宗盛身上。
“……你怎么在我屋里?”
“仰熙斋厢房都安排满了,不然我睡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