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心里纳闷走进去,小卓子正陪着将将玩秋千。
将将一看到身穿龙袍的高大男人出现,嗖的下了秋千,笑咯咯地朝他跑来。
到跟前仰起小脑袋,拉住他衣袍角,“父....亲...抱....”
玄翎看了殿内,灯火通明,却不见盛熙颜出来,越发没有规矩,没有哪个妃子敢不出来迎接圣驾,就连身怀六甲的皇后都没有这个胆子。
捞起将将抱在怀里,“将将,你母亲呢?”
将将小胖手玩他的衣领,“里....面.....”
朕倒要看看这女人在干什么。
花夏和梅香恭敬道:“恭迎皇上。”
玄翎抱着将将进了殿门,花厅里的桌上摆着丝绸布匹,两匹香云纱尤为醒目。
走到内殿,见盛熙颜跪在地上,低着头。
看她情绪不太好。
他走过去,盛熙颜哑声道:“嫔妾恭迎皇上。”
这声音是哭过的?
玄翎伸手将她拉起来,这宫里还没有谁请安跪着起来时,他会递过去手扶起来。
盛熙颜雪白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晰的泪痕,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受了委屈。
玄翎把将将放在软榻上,拉她手二人坐在软榻边。
看她垂首,眼眸氤氲着一层水雾,仿佛马上还会落泪,一触即发。
“颜颜,和朕说说你怎么哭了?”
盛熙颜带着惧怕往另一边挪了一下坐得位置,让玄翎满心疑惑又燃起怜惜。
猜测她伤心应当是因为香囊的事,他收到回礼,被那封捣乱的假信扰得没有表现出欢喜,还冷落了她两日。
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颜颜,你送给朕的香囊,朕很喜欢,你看。”
盛熙颜轻轻瞥过去,宝石玉带最显眼的地方挂着那个湛蓝色丑香囊。
可她依旧低着头,咬住唇。
“颜颜,是朕不好,这两日没有来看你,这个回礼朕很满意。”
他没有提那封信,不想和她说关于信的内容,想他和她只有彼此。
盛熙颜知道是敦淑媛捣鬼,能引起玄翎不悦的必定是有关齐宴的只字片语。
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不说破。
玄翎往她跟前挪动了一步,抚她脸说:“颜颜委屈了是不是?那样辛苦的绣了香囊,还没有收到朕的表扬.....”
两颗珍珠从她眼眶里出来,晶莹剔透,惹他心颤,悔自己太小气,辜负了她的心意。
盛熙颜伸起手指,委屈的呜咽,上面有好几个红肿的红点。
玄翎拿起细嫩手指轻轻的吹拂红点,心疼的将她揽入怀里,“是朕不好,让颜颜伤心了。”
他是天子,却在一小会儿功夫里认了两次错。
将将过来,小脑袋凑过去,看到母亲哭了,他也跟着眼泪花花。
两个人忽然听到后面孩子在哇哇大哭。
盛熙颜一下子从玄翎怀里坐起来。
二人看到将将边哭边伸手要盛熙颜抱。
一个假哭,一个是真哭,奶团子还以为母亲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母子俩抱头哭。
玄翎自觉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却被此时的场景触动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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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小时候不那么清晰的记忆。
母妃也这样抱着他哄的吧?只不过离开她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哄他了。
花夏一看,这可不行,将将会影响小主的发挥,从玩具箱子里取了陶响球过来,摇晃哄说:
“小公子,奴婢带你去外面玩,好不好?”
将将搂着盛熙颜脖子不撒手,什么玩的都没有母亲重要。
玄翎摸他头:“将将,去玩吧,父亲会把母亲哄好的,乖。”
这个父亲待他温和,却也自带帝王的威严,将将乖乖的被花夏抱出了内殿。
花夏给梅香使了个眼色,殿门被关上。
殿内独剩下二人。
玄翎捧起盛熙颜的脸,略带剥茧的大拇指腹轻轻抚去她眼下的泪水。
“颜颜,你再哭下去,朕心都碎了。除了香囊还有什么事吗?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盛熙颜两只臂膀往身前交叉护住,玄翎才发现刚才抱她时,抚后背,似乎里面穿的不是寻常内衫。
再一看原本的挺挺玉立却变得扁平,衣裳都显得空荡荡了许多。
“颜颜,你今日穿的什么?”
“没什么,皇上别问了....”
盛熙颜抽泣着往另一边躲,玄翎修长臂膀一伸摸到衣裳里的不对劲。
反应半响,惊讶道:“颜颜,你裹了胸?”
她咬着唇不做声,光掉眼泪。
“这样多难受,为何这样做?”
他温柔的问,声音软得生怕吓到她,因为她已经仿佛随时都要破碎。
盛熙颜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簌簌沥沥落下。
良久才断断续续说:“今日皇上赏赐了御品,先是嘉妃娘娘来拿走四匹,后来敦姐姐来硬塞给嫔妾两匹香云纱,嫔妾问为什么,她说嫔妾费布料。”
费布料?
“朕给颜颜赏赐的布料本就多,不会不够。”
“嫔妾也是这样和她说的,可她说.....她说......”
盛熙颜欲言又止,哭的更加委屈兮兮。
玄翎扶住她肩膀,“这个敦淑媛居然恶人先告状,可恶至极,她还乱说什么让你这样伤心?颜颜大胆告诉朕。”
“呜呜呜......她说嫔妾胸前二两肉费布料,嘲笑嫔妾身段丑......”
玄翎一听,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梅花云纹缎裳前方,那当然是有曲线才够美。
“她这是胡说八道,敦淑媛惯会嚼舌根,朕一定好好罚她。”
盛熙颜犹如被打击的花朵,泪眼盈盈,楚楚可怜道:
“皇上,原本嫔妾觉得她瞎说,可仔细想了一下,宫中和您有子女亦或者有孕的姐姐,她们都长得弱柳扶风,所以皇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