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夏晚见方时运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可她也知道那是他最大限度抽出时间来陪她了。
大概是手术加上激素水平发生变化的原因。
她好像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就算看着林楚林羽在跟前打闹她也郁郁寡欢。
华世集团年末事情多,加上陈若鹤被调查的缘故,大量工作搁置。
方时运要抽身,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转眼是年关。
方家院里的桃花盛,上门来拜年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周珏一早就喊夏晚来,带在身边一起在偏厅接待女眷。
近来对她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趁着没客人的间隙,周珏握住她的手,“昭晚,婚礼就定在三月二十,那是合适的一个吉日,我们要尽快定下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夏晚算了算日子,太赶,“方太太,我还得会趟云城开庭,怕是来不及准备。”
她的婚礼,希望林洛能到场。
周珏一听,眉头一皱,“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举办?”
她拍了拍夏晚的手背,“我跟你说啊,婚礼要尽早定,你最少得要生两胎,方姓一个,周姓一个。周家没有男孩,年年外公愁得很……”
“等你身子养好了…这是就得提上议程,毕竟生完一个,需要时间恢复的,再生下一个的时候估计都是两年以后了…”
这些话方太太说了不下十遍。
夏晚心不在焉地听着,在年夜,她也不想说什么太扫兴的话。
她找了个理由去大堂,一出偏厅,一抹芝兰玉树的身影映入眼中。
在他一旁站着的,是瞿锡伟。
瞿锡伟望向方老,“我知道时运志不在此,可眼下华世达状况他比我清楚。真的抽身,百年基业轰然倒塌,我没脸交代……”
瞿锡伟年夜上门,方老已经猜到是什么事。
方时运离开华世的态度坚决,但华世目前,无人能挑大梁。
方老目光深深,无奈,也只能帮着劝。
“年年,你既然躬身入局,就不该在你瞿伯伯最需要你的时候抽身,这不是方家该有的行事作风。”
方时运的神色复杂难辨。
对瞿董,是上下级,没那么多顾虑。
对瞿伯伯,是世交长辈,多了一份不得不考量的情份。
他进华世,本就为了离开,但三年时间说短不短,早有许多挥斩不断的牵扯在其中。
瞿锡伟见他沉默,心头凉。
“年年实在不愿意,算了。只要再陪我做个局,把该清理的人清除干净。之后要走,我不再留。”
方时运心里明白,做完局,瞿锡伟还有更多理由借口绊住他。
这一点头,再想离开,遥遥无期。
方老也看出端倪,只是碍于情面,“你瞿伯伯都说到这份上,年年,你要斟酌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方老寻了机会,帮他支开了瞿锡伟。
方时运一回头,见夏晚,在桃花丛中捻花瓣。
她侧着头,故意不看他。
今天从一早男人就没有回她消息,打电话也没有接。
年夜饭都吃过了才出现。
她生气。
他挨到她身边,“靓女,好久不见。”
一句话把她逗笑了。
可是真的,好久不见。
夏晚一瞬就收敛起破功的笑容,“方总还没上任就见不到人,真上任了,是不是只能靠看新闻才能看见你啊?”
她听见刚刚的对话了,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