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冬君简直有口难辩,委屈嘟囔道:“明明是你凶我在先。”
四周候着的侍从婢女以及麒灵师徒都在注视两人,吕叁眉头一拧,不忍在众人面前下她的面子,轻声道:“走,我有话跟你说。”
他迈着四方步走上前,掏出巴掌大的宝盒交给站在旁边的章谨,“北苍山吕叁。”
章谨捧着宝盒愣住,急忙的看向冬君,冬君轻叹了一口气,对他扬下巴示意他打开。
一颗拇指大小的圆润珠子安静躺在宝盒中,纯洁无瑕泛着寒气,看起来毫不起眼,可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里边透露出的法力深厚无边,令人震撼。
章谨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这是何物,只好求助的望向旁边的麒灵老祖。
麒灵老祖清了清嗓子,高声唱道:“北苍神君礼——雪魄珠一枚。”
自此,麒灵山的宴席才算正式开了。
一干侍从目送这兄妹俩进了偏室,纷纷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下一个客人。
偏室里,吕叁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的青衫人,冷脸呵斥道:“你如今位立八方,掌军六千,在天庭也算是大人物,办个宴席如此散漫随性不成体统,堂堂八方元君之一,怠慢客人,传出去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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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他,嘟囔道:“谁让你逼我办这劳什子的宴席。”
吕叁微眯眼睛,瞧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笑问道:“怎么,你要自堕为凡人妖精,不做辉瑞元君了?”
“凭什么?”冬君又嘟囔道。
“是啊,你凭什么以北苍小神的姿态做东南方之主?旁人凭什么服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要不要我重新给你请个先生教你啊?”
冬君瘪着嘴,一脸委屈,眼中含泪,“可你不就是这样吗?”
“可你不是我,”吕叁望着她,沉吟片刻,才软了语气温声道:“你瞧天庭哪个不是人精,你若与我一样,他日遭人算计,满殿谁肯帮你?到时候你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还谈什么前程,不如早日做回妖精。”
“谁算计我,我就跟他们同归于尽,大不了鱼死网破!”冬君顺从的低垂着脑袋,语气却十分强硬。
“说什么?”吕叁怒喝道,一掌拍在桌上,把木桌拍得刺啦裂开一条缝,“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养你这么多年算什么?你跟我说同归于尽,你能和谁同归于尽,若人人都要杀你,到时候有你反抗的余地吗?”
冬君咬着下唇,眼中的泪光沾湿了睫毛,倔强的聚在眼眶里不肯落下。
“你怎么知道,你被人害过吗?”
吕叁闭上眼,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道:“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冬君觉得心好像被人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她很想问他,是不是有人害了你,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被害得魂飞魄散,究竟是为什么呢?
可是,他忘了,他失忆了。
她伤心的望着面前的人,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我知道你明白,”吕叁长叹一口气,抬手将桌子的裂缝抹平,“冬君,不要任性。”
“我不想,我讨厌他们。”
吕叁低头,发出一阵闷闷的笑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微笑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冬君,你不可以走我的老路,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