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她第一次见到信然脸上出现那种表情。
羞涩的、试探的、窃喜的。
不,这些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信然,你不可以谈恋爱,绝对不可以!”
坠入爱河的男人会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信然大业未成,怎能因为情爱之事停下脚步。
而且这个叫作金比的男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是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男明星。
郑叔还查到他身负重债,与“敖鹰”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但是这一次依然没有听她的话。
他执意要去龙基洞那边找失踪已久的金比。
这件事明显疑点重重,李珂浔似乎与这件事有所关联。
“让他去吧,我也会跟着一起去的。”郑叔坐在沙发上,吞吐着烟,道。
“郑叔,怎么连您也答应,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圈套,金比认识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给信然打电话!”陈欣然喊道。
“这是一个转机。”郑叔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岁月在他的头发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欣然,持大局者,眼光一定要放长远。”
闻言,陈欣然愣住了。
“信然一直在我们的期许下被动地前进着,没有野心的人是无法走到那个位置的。”
陈欣然的瞳孔震颤了一下:“您是说……”
“没错,如果真的是李珂浔绑架的金比,那么信然才会是最愧疚的那个人。”
“我们要让他知道,李珂浔是他必须要除掉的人,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他身上留着李家的血,那个位置他就注定要去争的。”
“这一场棋,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李信然听过很多次开枪的声音,从逃离L国开始, 他和姐姐就一直在被追杀。
他也一直有在练枪。
在韩国见到郑叔之后,郑叔给他提供了更好的练枪场所。
他每一枪都精准地落在了九环以内。
他以为郑叔会夸赞他。
然而,郑叔却将手中的烟蒂摁灭,不疾不徐地说道:“信然,你的枪很准,但是却缺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李信然有些疑惑。
“杀意。”郑叔笑着,做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你没有杀过人吧。”
“没有。”
“你以后肯定要杀人的,我们是黑道上的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初冬的风刮在脸上有些痛。
当他把哥推上车之后,他选择了留下来。
他知道李珂浔的目的是他,他要是和哥坐同一辆车,哥也会被连累的。
这是第几次听到这样密集的枪声了。
他躲在车身后不断地射击着。
李珂浔准备了这么久,他们这边明显人手不足,要不了多久就会撑不住的。
郑叔的援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他上了车。
但是没多久就被两面包夹了。
他不得不狼狈的弃车而逃。
身上已经中了五枚子弹了,他只能用绷带简单地包扎着防止失血过多而亡。
他倚靠着这块大石头,周围躺着很多呻吟的敌人。
他还是不想杀人,所以他的每一枪都尽可能地避开要害但是又能让对方无法再次行动。
他手上的子弹没有多少枚了。
前面又来了五个人。
他五发子弹让他们倒在地上呻吟着。
他数了数子弹,只剩下八枚了。
也许撑不到郑叔的人来了。
忽然,在他身侧呻吟着的一个人忽然像打了鸡血一般拿起腰间的刀刺向他的腹部。
他强忍着痛,拿起枪朝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也许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但是也要因此丧命了。
因为他的仁慈。
他想起了郑叔说的话。
但是他不想杀人。
他也不想去和李珂浔争那个“LOSER”的王位。
他只想自己在意的人幸福平安地活下去。
忽然,他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子似乎被踢了踢。
“还活着吧。”
“啧,不敢杀人,真是个废物。”
“本来都不想亲自来的,但是我挺想看一下你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白期待了一场。”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是闵睿渊,哥欠他的钱。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