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尽是尴尬。
他叹了口气,试图缓和气氛:“这话说得未免太重了,钱已经送去了,总归也不能收回来。再说咱们这么做,最起码皇上记住了盛家。以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处理事情,都能多几分方便。”
“方便?”庄明月语气中满是阴阳怪气,“老爷,您自己也说了,钱都已经给了,那咱们只能看着它打水漂。到时候,连个响动都听不到,我看这方便在哪儿。”
盛父被她这番话刺得有些恼火,但碍于理亏,也不好发作,只得皱着眉摆了摆手:“你就别再说了,反正这事已经定了,钱也送去了。接下来,我会想办法多开些铺子,把窟窿填上。”
庄明月看着盛父无奈的神色,冷哼一声:“罢了,钱既然给了,我还能把它再变回来不成?只不过老爷,您可别忘了,盛家这一大家子上下,靠的可是这点家业。您若真想图什么虚名,也得想想长远,别最后连自己都后悔。”
说完,她重重地甩了甩帕子,转身走出了书房。
翌日,盛母正坐在厢房中绣着一幅花样,耳畔传来阵阵细碎的脚步声。
庄明月一身打扮得体的浅色衣裙,大步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眼底却藏不住的锐利。
“夫人,早啊。”庄明月轻轻行礼,嘴角扬起的笑容却多了讽刺,“妾身有件小事,想请教夫人。”
盛母放下手中的绣花,起身相迎,脸上露出疑惑:“庄姨娘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庄明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坐下后拉着盛母的手,埋怨道:“夫人可知道,前些日子老爷从账房里调走了一大笔银钱,妾身为了这事都愁坏了。”
“妾身想着,家里的用度向来紧张,夫人您是不是能从私库里挪些出来,暂且应个急呢?”
盛母闻言一愣,完全摸不着头脑:“私库里的银钱虽有一些,但用度紧张?府中不是还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补钱了?”
庄明月脸上笑意不减,阴阳怪气道:“夫人,您该问问咱们家那位‘大功臣’舒云。她可是一下子让家里亏了大几十万两银子,全都奉献给朝廷去了!”
盛母震惊地睁大了眼:“什么?这么多银子,是舒云的主意?”
“可不是嘛。”庄明月假意叹气,语气中却尽是冷嘲热讽,“舒云啊,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可真是大手笔。夫人,您也该管管她了,这一大家子的日子可都在您的肩上啊。”
盛母脸上写满茫然,但在庄明月的目光下,她咬了咬牙,还是去了私库,乖乖取出了银票交给庄明月。
钱虽补上了一部分,但庄明月心中的火气却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旺盛。
她带着几个心腹丫鬟,气势汹汹地直奔紫琼小院。
盛舒云正坐在小院的软榻上翻看账册,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眉头微蹙,还未吩咐下人探看,庄明月已经推门而入。
“舒云!”庄明月一进门就厉声喝道,直直盯着她,“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把家里的银钱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