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郑斯钰整个人都僵住了,侥幸的念头彻底破碎,脸色微微一沉。
对面,裴清怜闻言更是大惊失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脱口而出:“不可能!她怎么会是锦绣社的老板?”
盛舒云静静看着裴清怜震惊的神情,唇边噙着一抹淡笑,未置一词。
倒是萧楚之面色如常,缓缓道:“裴姑娘,你心中有所疑惑,却也不妨细想。锦绣社与旖旎社的运作手段,与盛姑娘的行事风格何其相似。若非她,又会是谁呢?”
裴清怜微张着嘴,神色极度不安,脑海中飞快地回忆起以往几次在锦绣社的经历,越想越觉得此事或许真如萧楚之所言。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怯意,但仍带着几分质疑:“可她不过是商贾人家,真能做到这般地步?锦绣社名动京城,岂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郑斯钰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心中虽然震撼,但他素来适应力强,很快便将情绪收敛,脸上恢复了几分镇定。
他看向盛舒云,沉声说道:“原来是盛姑娘……我倒是小看了你。”
盛舒云微微一笑,眸光中带着一丝清冷,淡然道:“郑小将军不必多礼。你今日求见,我已来,若有事相商,便直言无妨。”
裴清怜见盛舒云这般淡然自若,心中越发难以接受,忍不住质疑地看向萧楚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信:“小公爷,你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故意骗我们?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会有这般本事?”
萧楚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扫了裴清怜一眼,淡淡道:“裴姑娘,是否有此能耐,你心中已有答案,何须再多怀疑?”
盛舒云冷冷一笑,扫了眼面前的二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二位不信也罢,信与不信对我而言并无差别。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锦绣社与旖旎社的规矩都不会因谁而改,包括包场一事,永远不可能。”
裴清怜眼中还带着几分不甘,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再辩驳什么,却被郑斯钰轻轻拦下。
他定定地望着盛舒云,沉声问道:“盛姑娘,虽说我们素来不对付,但也不至于结怨到此地步。若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你,还请明言,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你对我耿耿于怀。”
盛舒云冷笑一声,眸光淡淡地落在郑斯钰身上,神情间带着些许不屑:“郑小将军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只不过你向来自大,根本未曾在意罢了。”
郑斯钰闻言微微一怔,眼中浮现一丝讶异。
盛舒云继续说道:“你将旁人视作低人一等,觉得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之流。郑小将军,你可知你的言行,给人带来多少不悦?”
郑斯钰沉默片刻,面色微微一沉,却并未反驳。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过往确实有些傲慢,尤其在面对商贾之人时,总是言辞轻慢,心中不免暗自愧疚。
然而他终究是自尊心极强之人,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最终没有道歉,反而只轻轻叹息一声:“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让盛姑娘心生不满。今后,定会谨言慎行。”
盛舒云淡然一笑,仿佛并未将他的认错放在心上,只是微微颔首,站起身,神情中已带着冷淡:“今日人也见了,话也说清了。无论如何,我的立场不会改变。若二位仍有疑虑,倒也无妨,只是请记住一点,锦绣社和旖旎社从不看谁的脸色行事。”
裴清怜见盛舒云起身,急忙站起,脸上带着些许窘迫和羞愤,眼中闪过一丝怨怼,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忿忿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