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可真是小看了你,平日在我身边,看似乖巧温顺,像一只软萌萌的小白兔,实则暗藏鬼胎,心思大大的坏。”
“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你还想狡辩,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罗姨娘,你把本将军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可以随意被你愚弄的傻瓜吗?”
言罢,他微微眯起双眸,危险的气息自他周身弥漫开来。
罗诗杳却是不慌不忙,伸出手指头,指着院子里的一众人,压低声音道:“将军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
“您所谓的奸夫是那年迈体弱、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者,还是那些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连站都站不稳的妇女孩童?”
罗诗杳一边说着,一边像是突然有所顿悟般,眼睛微微睁大,略一停顿。
而后提高了些许音调继续道:“那几个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家仆,还有那边那个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满脸惊恐的家主倒是有几分可能。”
“不过,将军,您觉得我会和这样的人私奔吗?”
严殊眉头紧锁,眼神在那些人身上来回扫视。
如果自己的女人真和这些无能平庸之辈私奔,那自己才要被气得吐血身亡呢。
他心中不免对罗诗杳的话有了些许动摇。
严殊大步向前,问被看押着的家主:“你且将家中情形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
家主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回答:“将……将军,小人一家在此本分度日……家中还有一子,外出行商已有三月未归,小人绝不敢有任何欺瞒啊!”
严殊费了一番周折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带罗诗杳先回府。
此时,影璃正隐匿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她望着罗诗杳被带走,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身姿轻盈得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夜空。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严殊面色阴沉,盯着罗诗杳,沉声道:“给我一个解释。”
罗诗杳迎上他那充满怒火的眼神,承认道:“是,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男人一听这话,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愤怒。
他咬牙切齿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罗诗杳吸了口气,垂头道:“在将军府中,虽日日伴将军左右,可我时常惶恐,不知我于你而言究竟是何意义,是可有可无之人,还是……”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其实,我只是想试试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我想知道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寻我,仅此而已。”
严殊闻言,没再说话,闭起眼睛,半仰着头靠着车厢,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