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不敢再问,
因为那是皇帝鲜少的一点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皇帝身后的陈非和谢知远身子都僵麻了时,听见皇帝冷冽的嗓音,
“摆驾,北苑!”
***
另一侧,皇帝御赐的别院里,
沈时鸢正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墨珂身侧,
手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石桌上,散落的药材。
墨珂见她止不住的发呆,用手里的药勺轻轻打了打她的额头,
“想男人了就赶紧回宫去,别在这儿碍眼。”
沈时鸢摸摸额头,嘟了嘟嘴,低声嘀咕,
“师父血口喷人,谁想男人了……”
紧接着,她又往墨珂身侧蹭了蹭,问道:“师父,既然那真的不是什么情蛊,可为何,萧时冕又真的想和母蛊接触呢?”
墨珂手上动作不停,眉眼添了几分不屑,
“因为那两只蛊虫,是被暖情药喂养长大的,一入了身,可不是满脑子都是那事儿!净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沈时鸢恍然大悟,
又听见墨珂继续道,
“蛊虫原本是苗疆女子怕丈夫不忠才侍养的,所有丈夫不洁,与别的女子有染,蛊虫就会在体内转化,最终男子毒发而亡。”
沈时鸢托腮点点头,凝眸思虑过后,才道,
“那些男子,想必毒发身亡的不多吧?”
墨珂轻笑着摇摇头,
“非也。”
沈时鸢瞪大眸子,“冒着生命危险?那一开始,又何必同意饮下蛊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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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珂停了手上的动作,眸光锁住她,意味深长道,
“鸢鸢,你要知道,人心易变。”
“有的人,得到了是开始,而有的人得到了,反而是结束。”
沈时鸢拧起细眉,
细品墨珂的话。
若费尽心思得到了,反而开始不珍惜,那确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结束。
墨珂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的问道,
“鸢鸢与他,是哪一种?”
沈时鸢想了想,老实回答,“不知道。”
墨珂笑了起来,指尖轻点她的额头,
“就知道你是个没心眼的,在感情上,总是他带着你跑。”
沈时鸢想了想,这话既对,又不对。
一开始,确实是萧时冕掌控着她,
可到后来,倒像是她的冷情冷性,一直牵制着萧时冕。
她每迈一小步,萧时冕就得寸进尺的迈好几步。
她小声问道,
“师父是觉得,我不该选择萧时冕?”
墨珂敛起眸色,淡淡道,
“鸢鸢,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都不能随意干涉你的选择,你只需问问自己的心就好。”
沈时鸢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娇笑着靠在墨珂的胳膊上,
嘟囔道,“师父最好了。”
墨珂摸了摸她的额发,有些出神,
私心来讲,萧时冕是他的儿子,她更愿意沈时鸢能放下过往,和萧时冕诚心相守,也算是全了故人遗留于世的一点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