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知远走上前,坐在皇帝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
“陛下,东南有信,平江侯近几日都在加紧训练水军,不出意外,近些日子会有大战。”
“陛下龙体为重,不如我们晚几日再去汴州?”
萧时冕轻挑眉头,面上不动,看着堂中的歌舞升平,
淡淡道,“阿远,你的消息可滞后了。”
谢知远微微诧异,想起自己收到的那封信,那人可一直是和他单线联系的,
难道他的这位陛下,早就暗渡陈仓了?
谢知远问道:“陛下早就知道消息了?莫不是为了这个才决定亲巡东南的?”
萧时冕轻笑着拿起酒杯,
与他共饮道:“还是阿远知朕心。”
谢知远饮下清酒,心里盘算起来,若是陛下为着水战而去,想是为了亲自指挥作战搏声望的吧,
毕竟,他早就想把平江侯的兵权收回兵部了。
可兵部尚书,又是那位陆迁,水军收回兵部,不是助长了陆迁的势力?
莫不是他寻不到沈娘子,决定收回心思,眼里有了皇后?
谢知远竟一想不明白,只心中感叹道陛下自登基后,心思真是越发深沉了。
…
萧时冕和官员们浅坐了一会儿,就将众人丢下,自己回了寝殿。
殿里的案几上,早就放好了谢知远自京城带来的奏章。
饮了杯醒酒茶,刚坐着批了几个折子,门口就走进来一抹倩影。
萧时冕眼皮轻撩,阴沉的双眸看向殿中站着的女子。
那女子妆容精致,眉眼里皆是风情,红唇鲜艳欲滴,
那眸中的娇羞,拿捏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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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一握的腰肢,配上一身桃红色抹胸千水裙,更显凹凸有致。
萧时冕眉头微皱,心下明白过来,问了句,“谁让你来的。”
那女子乍然看见如此英俊不凡的男子,双眼逐渐痴迷起来,
又想到这是当今皇上,胸脯里的心砰砰跳起来,
搏一搏,就是宫中贵人了!
她扭着腰肢朝前迈了一步,盈盈行了个礼,娇声道:“陛下,小女是州府大人的嫡女,田方灵,特来……特来服侍陛下安歇。”
萧时冕回忆了回忆,方才席上,好像是有个姓田的官员,
竟让自己的女儿来自荐枕席,真是丢人臣的脸。
萧时冕不欲和她多说,只沉着脸喝了句:“出去!”
阴沉之气,令殿里的空气都窒息了几分。
田方灵似狐的美眸微皱了皱,她壮着胆子又向前迈了一步,拿捏出自认为最娇媚的声音,
“陛下路途劳累,就让小女替陛下松快松快吧。”
说着,将身上的那层薄纱褪下,露出白如凝脂的香肩,一步一步朝萧时冕走过去。
瞥着她的的倩影,萧时冕眸底已然闪烁寒意,
“朕让你滚出去。”
田方灵瞳孔一颤,冷寒的口气,令她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萧时冕又道,
“你再往前一步,田家的荣华是不想要了?”
田方灵脸色煞白,腿一颤跪在地上,双瞳失了神色。
萧时冕把陈非喊进来,怒声问道:“谁让她进来的?”
陈非看了殿中一眼,立刻安置了人把田方灵拉了出去,跪在地上请罪。
“出去自领二十廷杖,田荃罚俸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