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杀说完,眼睛凌厉地扫了一眼众人,转身便要向路上行去,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老伯,老伯请留步……”何慕嫦双手叉腰,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她缓步上前,拦到了唐杀的前面。
何慕嫦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她说道:“老伯,请你放了我儿子吧!他年纪还小,经受不了这些惊吓的,你如果要人质,就让我代替他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何慕嫦的眼光坚定无比地盯着唐杀,接着道:“我儿子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你带着他也不方便,反而妾身身怀六甲,怀中还有丈夫的骨肉,你带妾身走吧,李成沣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唐杀寻思了一下,心中也知道带走刘转卫这种幼儿诸多不便,当下点了点头,对着何慕嫦喝道:“好,你过来我便放了你的儿子。”
何慕嫦的脸上带着凄绝的笑容,缓步行了上前,唐杀右手的拐杖抵在了她的背后,然后才将刘转卫轻轻地放在地上。
何慕嫦转过头来,对着刘轻卫慈祥地喝道:“儿子,快走去公公那里。”刘轻卫饱含泪水,迈开脚步就跑,扑入了何老实的怀中。
唐杀的拐杖蓄力待发,杖尖抵在何慕嫦的背后,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僧侣,冷然地道:“如果你们不想她一尸两命,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还有,请告知李成沣,叫他尽快来一趟剑门关。否则,老夫可不敢保证何夫人的安全”说完,他的口中忽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长啸。
片刻之后,远处的马路尘土飞扬,十多骑拥着一辆马车从道路的尽头而来。
待到马车行到近处,唐杀牵着何慕嫦登上了马车,在十多名手持各种武器的大汉的保护下扬长而去。
何慕嫦在马车上,眼睛万般不舍地望着越来越远的刘轻卫,不禁瘫坐在车厢中,哭得哑然失声。
眼睁睁的看着唐杀带走了何慕嫦,德行等僧人面面相觑,心中羞愧无比,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刘轻卫被何老实抱在怀中,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此时却见慧清跳了起来,他的身影快速地掠入了大院中,片刻,大院中响起了马蹄声,一匹骏马已从大院中冲了出来,马背上的正是慧清,他挥鞭驱马,音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师叔,弟子也回唐门了,请你告知公梓,弟子定会保何夫人的周全。”一骑绝尘,远远向着唐杀的车辆追去。
天地间草木郁青,呈现出一片生机。但在洛阳至长安的这一带却是局面肃杀,征旗仰风飘扬,一顶顶的帐篷连营几十里,骏马的嘶叫声和人员的说话声随处可闻。
杨天鹏的军队和窦建德的军队已经对垒了两月有余,其间偶有冲突,但两边的损失都不大。
时已至五月,天气渐渐闷热,此时已经傍晚,杨天鹏大营中升起了缕缕的炊烟。他的营中现在有差不多十五万的兵马,战将无数,其中也包括了李秀宁的五万精兵,全部都在他麾下听令。
此刻中军的帐门掀起,杨天鹏行了出来,在营中转了转,然后悄然的行向了东面的一顶小帐中。
这小帐不大,在众多的大帐中显得毫不起眼,但小帐的周围却站满了士兵,有人靠近之时便大声斥责。看到杨天鹏,一名将行了个礼,轻声道:“秦王,小将有礼了。”
杨天鹏点了点头,掀起帐门径直行了进去。
帐内点了盏油灯,中间摆着着长桌,此时桌面上摆满了酒菜,蔡健坐在桌后,看到杨天鹏的身影,他也不起身,只淡淡地道:“秦王有空来老夫这里了!酒菜刚上的,不如坐下和老夫饮杯!”
杨天鹏在桌边坐下,拿过一个酒杯,自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净,然后低声道:“蔡先生,这里可曾习惯?手下可曾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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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健笑道:“山野之人哪有这么娇气,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就等着秦王下令了。”
“秦叔宝从洛阳出兵,已到了窦建德的身后,此战就在眼前了,我们万事俱备,希望能一战而定”杨天鹏又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把玩。
蔡健的眼光阴沉,嘿嘿笑道:“窦建德四面楚歌,回天乏术了。”
杨天鹏举起手中的酒杯,朗声喝道:“蔡先生,喝了这杯,祝我们马到功成!”
蔡健仰起头来,将杯中酒饮干,心中暗道:“女儿,愿你在天之灵保佑父亲将李渊全家赶尽杀绝。”
此时在洛阳的西北角,陈章盛伏在一处山岗上,望着一队队的兵马从山岗下经过,他回过头来,对着身边的一名偏将轻声地道:“从这里经过的兵马持续了一天,起码有十万之众,照这样来看,洛阳已经空虚,最多只剩万多号人了。”
偏将叭在地上,看着山岗下的兵马渐渐远去,他坐了起来,低声道:“公子,洛阳的兵马已经尽出,我们有何打算”
陈章盛带领着一万七千多名的溃兵,转辗反侧之下已经来到了洛阳附近,他早已打探清楚,知道洛阳落入了瓦岗寨的手中。
他的心中感到一阵的悲哀,暗中叫道:“失了洛阳,天亡我陈家矣!没了根本,还争什么天下”。他恨恨地暗道:“王世充呀王世充,大好的局面竟丧于你手,你最好不要落到老子的手上,如果落入老子手中,定将尔千刀万剐。”
听到偏将问他有何打算,陈章盛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他寻思了一会,眼光忽然闪动,沉声说道:“秦叔宝既然可以诈开洛阳,我们何不照他的策略,再将洛阳收入囊中。”
想到这里,陈章盛的心中兴奋了起来,他随即令道:“孩儿们,我们前往洛阳,嘿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会是鹿死谁手?”
(写到现在,整部小说已写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