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子忽然吸了口气,“哦”的叫了一声,忽然翻身从驴背跳了下来,沿着烤肉的香气快步跑了过来,看到慧清架在道边烤着的鹿肉,他的口水都流了下来,伸手抹了一下嘴唇,笑嘻嘻地道:“大师,这鹿肉烤得真香。”
众人这时已看清了他的模样,只见来人身形高瘦,七十岁的模样,头顶已经微秃,唇下几缕枯黄的胡子,眉毛更是稀疏,面色腊黄,鼻子高耸,颈上挂着一条牛绳般大小的金链,金链上吊着一把形状巨大的长生牌,这长生牌金光灿灿的,只怕有几斤重的模样。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绸缎制成的长袍,长袍上沾满了油迹,脚上搭拉着穿了一双鹿皮靴。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烤得焦黄的鹿肉,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笑眯眯地问道:“这鹿肉买的吗?买点给老夫如何?”
李成沣眼中的精光忽然闪动,他忽然“铮”的一声从杨凤仪的身边将她的长剑拔了出来,长剑轻挥,已将公鹿的一条后腿切了下来,他将鹿腿递给老者,轻声说道:“老伯,这鹿肉不用买的,送给你老了,请慢享用。”
老者的手急忙伸出,已拍不及待地接过了鹿肉,捧到嘴边就啃,一边啃一边伸手在怀中摸索,很快便摸出了一块玉佩,他将玉佩递给李成沣,一边口齿不清地道:“这玉佩……算是…买你鹿肉的……”
李成沣接过玉佩,只见这玉佩晶莹剔透,上面雕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小鸟栩栩如生,一双眼晴灵动。
李成沣的瞳孔缩了起来,他将手中的长剑递给杨凤仪,对着她轻声道:“凤仪,你去车辆那边,守好李世民。”
杨凤仪接过长剑,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到车辆傍站定,旺财的眼中露出凶光,它缓缓地行到杨凤仪的身边,前爪紧紧地抓着地面。
老者犹似眼中只有这条鹿腿,很快便将它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堆的骨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睛已盯着架子上烤着的鹿肉。
李成沣不动声色,伸手扯了烤鹿的另一条腿下来,他将鹿腿也捧到嘴边,慢慢地吃了起来,老者眼巴巴地望着李成沣吃着的鹿腿,他的眼中露出了一股狂热之色。
这时慧清忽然也行了上前,用小刀在鹿肉上飞快的划动,瞬间便已将架子上的鹿肉分成了几块,他的手不停地将鹿肉抛向觉远和昙宗等人,口中喝道:“吃了肉好上路了”。他的脸上依然笑眯眯,但已多了一分的冷峻。
昙宗等人接过鹿肉,也吃了起来,这下架子上只了剩下的一个烤鹿头。
老者望了望鹿头,伸手将身上的葫芦解了下来,拔开塞子,一道奇突的酒香弥漫了出来,老者将葫芦对着口猛的大喝了一口,才郎声笑道:“好肉,好酒,小伙子,要不要喝点,就用这酒换你那鹿头如何?这可是世间难得的金风液。”
“金风液?”慧清吓了一跳。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相传这金风液是用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等几十种名贵药材泡成,珍贵的药材可求,但泡酒时加入的一味绝品,却是世间万中无一,这绝品就是天山上天池中的白玉灵芝,这白玉灵芝生长在天池的湖底,千年方可长成,长成后三天如果没人采摘,便会转黑枯死,死了的白玉灵芝一文不值,而且千年只生一株,传闻有一位神秘的人氏在天池守了十年,每天都潜下湖底观看,整整十年才等到白玉灵芝成熟。
相传这白玉灵芝遇酒即化,完全溶入这酒中,江湖上更有一种传闻,说这金风液常人喝一口可起死回生,习武之人喝一口可增加十年的功力。
金风液一口值万金,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珍品,这老者将葫芦递向李成沣,随意如斯!
李成沣也不接他的葫芦,摇了摇头,即声道:“如此珍贵之物,小子无福消受”说完,已是右手握成拳,缓缓地向着老者伸出,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红白分明,伸出的拳头热气腾腾,这拳头好像遇到了极大的阻力似的,艰难地一寸寸的伸到了老者的胸前,随后拳头摊开,露出了掌心中的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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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沣脸上红白更加分明,头顶上竟已冒出了一道白腾腾的寒烟,他嘴角含笑,轻声道:“只是条烤鹿腿,可比不上这玉佩珍贵,这种玉佩小子见过很多,但雕有眼晴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前辈,请你收回吧!”
老者的眼中满是笑意,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头上稀疏的头发竟已一根根的竖了起来。他望着李成沣掌中的玉佩,也伸出右手来,缓缓地向着李成沣的手掌递去,他的手掌也是一寸寸的向前伸出,待伸到李成沣的手掌时,他头上也冒出了一缕缕的白烟。
两人就这样疆持了片刻,忽然两人头上的白烟尽散,老者从李成沣的掌心轻轻地拿起玉佩,将玉佩握在掌中,伸出的右手缩了回去,再将手掌摊开时,玉佩已变成了一堆的粉未,迎风一吹,粉未四散飘离。
老者眼中的笑意更盛,他忽然沉声道:“你就是那个令因缘老秃驴寝食难安的李成沣?”
李成沣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坐下,笑道:“如此珍贵的玉佩,老丈说弃就弃,小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李成沣,未知老丈怎样称呼?”
老者的眼晴望向了天边的太阳,轻声道:“这玉佩在老夫眼中不值一钱,弃了就弃了吧!老夫姓林,名涛,字明德,逐日而生,百死不休!今日来找你李成沣,是因为老夫欠了因缘一个承诺,不得不来”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落寞的神色。
“夸父?”众人的心中狂跳,想不到这老者便是曾经名动江湖的夸父。
夸父逐日,百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