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的脸色铁青,也嚯的站了起来,手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崔学军,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时牛先元站了起来,疾步行到了两人之间,先是对着李达康喝道:“达康,坐下来,自家兄弟不可伤了和气。”又转过头来,对着崔学军说道:“崔将军,达康也只是建议,我们慢慢商量吧!”
崔学军哼了一声,转身便往门外行去,同时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们要投靠杨天鹏,大不了老子回岭南。何兴,我们走。”
何兴站了起来,尴尬地对着牛先元笑了笑,连忙快步跟着行了出去。
李达康这时低声骂道:“这匹夫,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南蛮罢了,有何资格在老子面前嚣张。”
“达康,不要再说了……”牛先元喝道。
此时崔学军和何兴已经走远,牛先元缓缓地坐了下来,眼晴和石竞雄和郑祖健对望了一眼,才轻轻地道:“我们的士兵俱是关中子弟,现在离家乡已经不远,但沿途所见,这一带十室九空,回到家乡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现在除了投靠长安,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这时郑祖健开口说道:“牛兄,要投靠总得要有点投名状,既然崔将军和杨天鹏有仇,我们不如……”
崔学军回到了住处,他胸中的怒气依然难平,指着县衙的方向骂道:“这班奸贼,不想想当日如果不是老子出谋划策,他们现在早已成了瓦岗寨下的烂泥,现在倒好,竟然想着过桥抽板。”
何兴寻默了一会,忽然道:“二公子,还是成沣哥说的不错,他们的心思不会放在我们之上的,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回绍州算了。”
崔学军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思前想后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好吧,还是在自个的地头逍遥自在,收拾行装吧,等会我们就向牛将军辞行,快马加鞭之下可能还追得上成沣。”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宅院子,平时只有几名的亲兵侍候,加上他们的行装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二人奔起马匹,刚想着去找牛先元辞行。
忽然院子外一名亲兵跌跌撞撞的冲了入来,他的肩上插着一支利箭,看到崔学军,急声叫道:“崔将军,院外李将军带着兵马将我们包围起来了。”
崔学军和何兴对望苦笑,他们已明白牛先元不欲放他们离开了,何兴抽出了那把董公公相赠的如纸薄刀,对着崔学军道:“二公子,等下我杀出去,你寻找机会走吧!”
崔学军伸手握着何兴的左掌,朗声笑道:“何兴,你我兄弟,只有同生共死的,哪有丢下兄弟独自逃生之理。”
他接着回过头来,对着那几名亲兵恨恨地道:“你们就待在这屋内,全都降了吧,牛先元针对的是我俩兄弟,不会难为你们的。”他的心中大悔,后悔自己过于自信,以为可以掌握局面,谁知转眼便要陷入了绝境。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道叫声:“崔学军,何兴,你们已被重重包围了,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也不取你们的性命,就由长安决定你们的生死吧!”这声音嘶哑,原来却是李达康的叫声。
因为这段时间来崔学军在义阳的士兵中名望极高,牛先元起了投靠长安杨天鹏的念头后,他也怕夜长梦多,当即便命令李达康带兵来捉拿崔学军和何兴。
李达康带着麾下的五百多名亲信,悄悄地将崔学军所住的院子包围了起来,前面排着二十多名的弓箭手张弓引箭,箭尖对着院子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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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崔学军已将长枪提在了手中,他仰首看了一下天空中艳阳,心道:“想不到今天竟要命丧于此。”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自不甘心束手就擒,但也知道自己无百万军中取首级的本事,此时唯有一搏了。
崔学军的长枪的枪尾在马臀上用力一拍,胯下的马匹吃痛,“嘶”的长鸣,已向着院外冲了出去。
“呯”的一声巨响,马碲将院门踢得飞起,棕色的马影瞬时便冲出了院子。
李达康面露冷笑,喝道:“射,给我射死他。”
前排的弓箭手听到命令,不由自主的便松开了弓铉,“铮铮铮”的弓铉急响,利箭全都射向了院门。“啉啉”的入肉声响,利箭全都射在了冲出了院门的马匹身上。
一轮箭了,弓箭手这才发现马匹的马背上空无一人,马匹“嘶”的惨叫,向前冲出了十多米后向侧便倒,这时一道身影已从马腹下跃了起来,枪影如林,杀入了弓箭手之中。
原来在这一刹那,崔学军已藏到了马腹之下,避过利箭后这时才跃起,手中的长枪抖动,将几名的弓箭手刺于枪下。紧接着马蹄声急响,又有另一匹马冲了出来,马背上刀光闪闪,将前面的几名士兵斩杀,原来何兴也冲杀了出来。
他们二人知道自己身临绝境,俱是拼尽全力。
李达康面露凶光,不断地指挥着士兵上前,围着二人砍杀。
崔学军和何兴终是势单力薄,只片刻功夫,两人的身上都添了几道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渐渐变成了两个血人。
李达康知道崔学军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他大声叫道:“崔学军,认命吧,明年今日就是你祀日了,哈哈哈…”
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忽然从人堆中跃起,霎时便落到了李达康的马背上,一把长剑从他的背后伸出,剑刃架到了李达康的脖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