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避无可避,张华忽然身体急转,将卢冰护在胸前,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双眼望着卢冰的眼晴,眼中满是柔情。
李成沣见张华拼死也要护着妻子,不禁长叹一声,身形闪了开去,还未出声,忽然觉得围墙后传来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时候张华身边的围墙上的砖头忽然寸寸断落,一人笑道:“知道天外有天了吗?平时自以为是,现在才发现是井底之蛙了吧!”
那两米多高的围墙忽然就像是纸做成以的,砖头“啪啪啪”的巨响,已倒了一地,尘土飞杨之中,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倒下的围墙跨了入来。
这道身影巨大,身材就像座铁塔似的,已经轻轻地踏了进来,就像是推门而入的模样。
待看清来人的样子,众人都是长吸一口冷气,俱心道:“这世间怎有如此巨大之人?”只见来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大汉,身高超过九尺,头上头发赤色,象个鸟巢似的浑乱,脸上全是像钢针一样的虬髯,双目圆睁,在灯光下细心观察,瞳孔竟是双瞳。他的骨架极大,手臂极长,垂下双掌过膝。
他身上穿了件薄薄的用黑色绸缎做成的长袍,淌开着胸口,胸口长着一丛密窑麻麻的胸毛,对着这雪天就如夏天。骤然一看,倒像只大猩猩似的。
他双目顾盼了一番,对着窦建德双手抱拳,声音就如铜钺般响起:“夏王远道而来,张仲坚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窦建德连忙回礼敬道:“是老夫打扰了仲坚。”
张仲坚双眼扫了一下犹自靠在墙边的张华夫妇,冷笑道:“你们也算大胆了,老夫的客人也敢不敬。”
张华的脸色通红,低下头道:“三叔,小侄也是为你好的,做个富家翁逍遥自在,何苦要介入这世间的争夺呢!”
张仲坚冷哼了一声,沉声道:“这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你们回转去告诉大嫂,某家之事还轮不到她来管。”说完,眼光不再向他们夫妇看去,而是转过头来,双目如电,盯着李成沣沉声道:“这位少侠,请恕老夫孤漏寡闻,未知师尊是少林寺的那位高僧?”
李成沣的心中暗道:“为人不识虬髯客,敢称英雄也枉然,果然是位人物。”他已退回院子中,见张仲坚气势非凡,身上自带着一股藐视天下的豪气,当下也不敢轻视,双手抱拳朗声道:“少林弟子李成沣,见过阁下,小子的师尊早已仙游,不说也罢。”
此时阿弥陀佛之声四起,一道道的身影从围墙四周跃了入来,足足有十二道之多,却是原来守在庙外的少林棒僧,张仲坚无声无息地入了庙中,守在庙外的武僧现在才反应过来,入了院内,悬宗的脸上有羞愧之色,他对着李成沣道:“成沣,师兄失职了。”
李成沣摆了摆手,对着张仲坚朗声道:“前辈,敞人寺中有位得高望重的师尊遭奸人所害,今日我们来到这里,是要将凶手抓拿归案的,希望不会打扰到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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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贵寺中的那位?”张仲坚问道。
“是道正禅师,他就是被这把小刀杀害的。”李成沣举着手中的小刀沉声道。
听到是道正禅师,张仲坚的脸色变了变,眼光中露出了一丝的伤悲,他忽然行到院子中间,俯下身来,双手在地上将积雪拢近,堆了个雪堆,然后对着少林寺的方向倒身便拜,朗声喝道:“道正大师,想不到去年一别,现在你我已天人之隔。”头额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
少林寺的众僧见状,连忙齐齐跪在地上,也叩了三个响头回礼。
做完了这一切,张仲坚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唐海,口中忽然说道:“他杀不了道正大师,请少侠买个人情给老夫,最迟一年内,老夫定然找出真凶亲自送上少林寺。”
李成沣摇了摇头,正色道:“就算他不是凶手,我也要他回寺中,他在少林寺潜伏二十年,是要回去给个交待的。”
张仲坚听到李成沣这样一说,眼中的怒火闪而过。口中忽然哈哈大笑,震得众人的耳中大鸣。
他的笑声止停,看见前殿摆着的酒菜,忽然笑道:“天寒地冻,不如老夫和少侠相饮一杯,再作打算如何?”说完大踏步地行入了前殿,在桌子前坐下,将挂在架子上的酒壶拿了下来,对着李成沣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成沣也行到桌子张仲坚的对面坐下,眼中平静如水。
张仲坚提着酒壶,指着桌面上的酒杯,笑道:“少侠,请了。”
李成沣拿起酒杯,却见到张仲坚的酒壶微倾,一道如线细的酒从壶口倒出,倒入李成沣的左手持着的酒杯中,倾刻间便已倒满了杯子,张仲坚的手微提,壶口停在了李成沣的酒杯边,如盘石般屹立不动。
酒水刚好满到杯沿上,微微凸出杯顶,李成沣的手持着酒杯,酒杯也是稳如盘石,二人就像雕像似的,俱是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