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子见状,手一抄,已抱着天星子,身体几下跃动,随着天机子等几人没入街边的房顶中。
李神通将手中的一张巨大的弓放下,沉声道:“秀宁,快点去看下世民,我们入宫寻御医。”
李秀宁将李世民抱在怀中,只见李世民脸色苍白,依然是昏迷不醒,伤口的鲜血正不断地涌出。李秀宁吓得六神无主,连声呼叫:“世民,世民,你醒来,快快醒来…”忽觉手中一轻,李世民已被人劈手抢了过去,急切间抬头望去,原来是李玄霸已经赶到。
李玄霸抱着李世民,手指在他伤口周围的穴位连点了几下,止住了涌出的鲜血。
李玄霸也不及和李神通打招呼,身形在地上连点,一道身影已向皇宫奔去,竟比快马还要迅速。
李秀宁和李神通快马加加鞭,很快便已经过李世民的护卫之处,只见地上满是尸体,几名护卫正在抢救伤员,旁边用绳子绑着一男一女两人。
李渊刚刚准备休息,听到李世民受伤昏迷,心中大惊,急忙召集御医进行抢救,不多时,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众人急得手忙脚乱。
李世民伤在肩上,伤口已是对穿,虽然血流了不少,但也不是要害之处,经过一班御医的救治,已止住了出血,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沉沉睡去。
李建成和李元吉就陪在李世民的身边,特别是李元吉,初时吓得哭声不断,现见兄长无忧,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
李玄霸见李世民已无生命危险,当下静悄悄的出了李世民的寝宫,自去提审捉到的那两个人。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李世民才睁开了双眼,李元吉见状,高兴得泪流满面,李建成轻抚着李世民的手掌,轻声道:“世民,没事了,你好生休养。”又恨恨的道:“查出是谁人所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养心殿中,李渊皱着眉头,额上的皱纹更深,座下坐着李建成,李神通,李秀宁和李元吉,各人俱不作声,李渊双眼盯着殿门。
片刻,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道高瘦的身影行了入来,正是李玄霸。
李玄霸和众人行过礼,然后对着李渊道:“皇父,已经查清楚了,是洛阳王世充所为。”他连夜提审了所捉到的两人,其间所用的手段其为残忍,方才得到了这两人的口供,再将二人的口供详细对照,发现出入不大,这才来见李渊。
李渊听到王世充,身体直了直,望着李玄霸说道:“卫王,将你所知的道来。”
李玄霸点了点头,接着道:“这班人是洛阳方向派出的,但所派之人却不是王世充,而是名动天下的黄雀。”
“黄雀?”各人的眼中都是疑惑。
李神通接口道:“有眼无珠小黄雀,俯视人间吞日月。皇上,说的就是这只黄雀,想不到这些江湖中人,竟也开始淌这浑水了。”
李玄霸微微一笑,沉声道:“三叔,据这二人的口供,黄雀可不单是江湖中人,只怕王世充也是听令于他们的。”
李渊听到这里,口中“哦”了一声,眼中的疑问更深。
李玄霸接着道:“不但王世充,连宇文化及也是其手下,杨广的身死,也是他们所为。”
这下轮到了李渊的脸色大变,他急忙问道:“卫王,这黄雀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李玄霸笑道:“是前朝皇帝…”“陈叔宝?他不是死了吗?”李建成插口道。
李玄霸接着道:“太子,不是陈叔宝,而是他的父亲陈顼,陈顼退位让给陈叔宝,对外宣称驾崩,黄雀是他一手创建的。他们控制王世充和宇文化及,目的只会是为了恢复南陈了,而我们,就是他们复国的最大砠碍了。”
“而二哥领军拿下长安,所表现出的才能令他们心怀畏惧,才会派人来刺杀二哥,至于那几名道士,则还未查出是何人,据口供所说,不是和他们一路的。”李玄霸说完,退到了一旁,寻了张椅子坐下,便不再出声。
李渊静静地寻思了一番,扫了几人一眼,方缓缓地道:“陈顼费尽心思,所撑的兵马…”他屈着手指算了算,接着道:“王世充和宇文化及的兵马加起来已有三十多万,王世充本是帅才,加上奸狡撑兵自成一套,这样一来洛阳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又道:“我们的兵马虽有五十万之众,但原来太原的家底只有几万人,加上秀宁的几万人马,我们的精锐也只有十多万人左右,除去拱卫长安,所能出战的带甲之士更少,而世民又身负重伤,一时之间…”
李秀宁脸色一沉,朗声道:“父皇,不灭王世充,这天下还不算是我们李家的,就让小女带兵出征吧?”
李渊默不作声,望了眼李神通,李神通会意,笑道:“秀宁,你的娘子军虽然厉害,但我们李家的男儿岂有让你一介女子领兵只打天下的道理?加上我们现在还未做足准备,所以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李渊点了点头,沉声道:“传下旨意,我们继续招兵买马,待明春发兵洛阳。”